新痕旧伤(1 / 2)

辰时,第一缕曙光穿过牢房冰冷石墙上窄小的墙洞映照在清芜脸上时,牢房的铁锁同时落下。

她在刺目的日光中睁眼,对上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

三人看向她的眼神各是不同。

正中间身着差服的少年傲气凛然,眉眼间仿佛洞悉一切的自信,余下的,一个悲悯,一个淡然。

“清芜,对于绣三娘被杀、藏尸和转移尸体一案,你可认罪?”

身穿囚衣的女娘脸色惨白,她红唇紧紧抿成一线,半晌,轻轻摇头。

一直用悲悯眼神看她的小少年寞然叹气,从怀里掏出一页纸递给屈少瑾后,转身与高瘦郎君一同走了出去。

少年捕头顺手将文书递给清芜,语气带着不忍。

“从你当日所穿的鞋上找到了三娘尸体丢失之处的泥土,且我们也找到证人,证实那天确实看到和你当日所乘一样的马车出现在遮山脚下,饶是如此,你还要心存侥幸吗?”

眼看着身前风清气正的少年蹲下身,清芜却始终跪伏在地,死盯着他手中宋宛辛所写的文书。

“奴当日确实去了城西霍大夫家的医馆抓药,霍大夫与医馆伙皆即可作证,鞋上的泥土是何时在何处沾到的,奴并不知晓。至于那辆马车,装饰花样都十分寻常,大街上随处可见,若那人非要说是奴,还请屈捕头将那人找来,与奴当面对峙。”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到底该说她是真愚笨还是假聪明,屈少瑾气急,将手中文书撤回,目光渐渐冷漠。

“料到你没那么容易认罪,毕竟能做出这样杀人埋尸,又连夜将尸体转移等一系列无比残忍之事的女娘,不当以寻常女子论处,可惜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杏春苑到医馆的距离,若是驾马车出发,用不了一个时辰,你却足足用了快三个时辰。

这其中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只是若你先交代,就会少吃些苦头。”

清芜眼中惊惧加深,忍不住缓缓后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你们没有证据!”

屈少瑾身后走进两名狱卒将清芜架走,女人凄惨的叫声随之响起。

狱中众人早就习以为常,连一声叹息也不曾闻。

**

遮山上,裴宴临与宋宛辛站在山顶俯瞰,想要寻找异常之处。

对于他的推断,少女虽是第一次听闻,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裴兄,你当真觉得,她还会将尸体重新埋进遮山吗?”

瞧见后山有一处低洼地带被树冠覆盖,土地又被茂密的植被遮盖得严严实实,丝毫不见任何阳光照入,他目光坚定,招呼其他人带着铁锹铲子一起下去。

“远抛近埋,既是埋尸,濑狗选择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求的就是安心。清芜既然身处妓院,常年甚少外出,她若真是将尸体藏在马车内,还敢驾着马车一边招摇过市一边寻找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埋尸,实在不合理,且你也验过,她鞋底和车轮上除了遮山附近的泥土,并未沾染上其他可疑的东西。

正所谓最危险之地又怎知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若是真选了这里,挖坑埋尸后驾车途经南门进城,前往医馆,与我们所了解到,她消失的几个时辰也刚好对得上。”

低洼处植被繁茂,裴宴临细细瞧来,这些草植却都是浅浅盖在土地之上,根早就被挖断了。

“就是这里,挖的时候当心些。”

随着翻新的土层层掀开,伴随前几日雨水渗进泥土的气味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尸臭。

看到淤泥里一只断了食指的手露出来时,宋宛辛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终于找到你了,三娘。

**

运送尸体的板车还没推进门,屈少瑾已经迎了上来,脸上止不住笑。

“不用验了,清芜全招了!”

“什么?”

刑狱房里,清芜刚从刑架上放下来,她面如纸白,纤纤十指殷红渗血,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跪在一旁的李木见状立即起身想要去扶,被狱卒一脚踢开。

“李木怎么在这?”

“清芜正审着,这木头秀才一步三告罪的闯进来,说是要认罪,我估摸着是知道了清芜在这里,急着捞她。没想到两人见面一顿哭,哭完清芜就认罪了。”

少女抬头看裴宴临,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嗅到了其中不寻常的气息。

“她怎么说的?”

原来宋宛辛和裴宴临前脚刚走,李木后脚就来了衙门,说是见清芜被捕,不忍她受刑狱之苦,决定俯首认罪,身后人是他杀的,求衙门放了清芜。

清芜原本手腕就有挫伤,如今受尽夹棍之刑,疼得几乎昏死过去仍是拒不认罪,没想到李木一现身认罪,她立刻改了态度,将杀人埋尸和转移尸体一干罪名全部认下,两人一绑一跪,争论不休,最终清芜将自己犯案的全部过程一一说来,李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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