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跟着小孩一路小跑去了赵家,到那里的时候才知道林爱国给赵家修屋顶的时候没踩中梯子,一不小心掉了下来,腰好像出了问题,林疏刚进门就看到林爱国躺在木板上,脸色苍白,周春燕担心的站在旁边,而林巧梅正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看不出一点担心的样子。
“严重吗?”林疏挤到周春燕身边,说:“实在不行得去镇上。”
周春燕摇摇头没说话,倒是林爱国说话了,他摆摆手,想要撑着坐起来,没过三秒又躺了下去:“去镇上干啥,花那冤枉钱,我自己心里有数,回去擦点从老曹那拿的药酒就行。”
老曹是村里唯一的大夫,用的都是些土方子,听说还是从清朝那辈就传下来的,村里人一般有个小病小痛都是找老曹看病拿药。
林疏也就是说个客套话,至于林爱国去不去镇上她也不关心,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这事搞得赵家也是愧疚,回去之后还让人送了一小框鸡蛋过来给林爱国。
林爱国腰受了伤不能下地,只能成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有人照顾,才躺了一天就不耐烦了起来,吃饭的时候嫌菜做咸了,发了好一通脾气,周春燕又换了一碗饭也还是不行,看着周春燕眼泪汪汪地端着碗被赶出来,林疏冷着脸抢过碗走到屋子里。
“你来干啥。”林爱国正侧着身准备拿水杯,见是林疏进来,没好气地骂道:“谁让你进来的,老子看见你就烦,快滚。”
“哐”的一声,林疏冷着脸将碗用力放到桌子上:“我妈是你娶的媳妇儿,不是伺候你的仆人,爱吃吃,不吃就饿着。”
林疏早就看不惯林爱国这副样子了,就看着周春燕性子弱便一个劲的欺负,明明是自己娶回来的妻子,搞得像是买了个仆人似的。
林爱国哪被这样对待过,对着林疏就是破口大骂,脏话一句一句往外蹦,林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把手里筷子一丢就出去了,也不管后面林爱国怎么骂自己,出去之后还特意叮嘱周春燕无论林爱国怎么叫人都别理。
大概骂了有十几分钟,林爱国终于安静了下来,林疏悄悄看了一眼,正拿着筷子吃饭呢,看,这不是能自己吃吗,就是给惯的。
周春燕对于林疏的变化是既开心又有些害怕,毕竟林疏做事太张扬太凶了,她怕林疏以后会吃大亏,对于周春燕的担心,林疏其实是不担心的,还给周春燕举了一个现成的例子:
“你看像林爱国那样的人,看你性子弱就一个劲的欺负你。”林疏干脆连那个爸字也不叫了:“包括他以前对我也是,如果我还是任人欺负的话,我现在应该早就嫁给了王家傻子,然后郁郁寡欢一辈子,连死了都没人在意,但是你只要强硬一些,情况就不一样了,你没有发现吗,林爱国和林巧梅已经很少敢主动骂我了。”
现在别说动手,他们都不敢随意骂她了,林疏在林家的话语权越来越重,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可怜,林疏语重心长地对周春燕说:“妈,你得狠起来,不然他们是不会重视你的。”
虽然林疏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但是她还是希望周春燕能够硬气点,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清水村的,等她走后周春燕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周春燕虽然当妈当得不是很合格,但终究是林家几个人中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想着能护多久就尽量护多久。
“好,你长大了,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帮不了你,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就那就去做吧。”周春燕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管林疏了。
林疏呼了一口气没再继续说话,说多了显然也是惹人烦。
晚上林疏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林爱国屋里还点着蜡烛,时不时会传来几句骂声,林疏想上前但想想最后还是放弃了,一个人的思想和性子短时间怎么会改变呢,算了,她不管了。
一大早,林疏是被鞭炮声吵醒的,今天是赵家姐姐嫁人的日子,天刚亮就能听到外面走动的声音,各家各户都往赵家的方向走去,待会男方家还得来接新娘呢,都等着凑热闹呢。
林疏洗漱完就去找乔晓晓了,两人一起去的赵家,乔妈妈已经在赵家帮忙了,周春燕几个也早早地在帮忙准备中午吃的菜,女人们负责琐碎的杂事,男人则是布置桌椅。
赵家姐姐已经换好婚服梳妆打扮好等在屋子里等新郎来迎亲,陪嫁的东西都系上了红色的绸带,木柜,两床绣着龙凤图案的被子,组合柜,还有一辆自行车。
不多时新郎和迎亲的队伍就上门了,等女方宴请完亲戚朋友之后,迎亲的队伍就带着新人回男方家,四邻八方的亲朋一路上都在围观者,有好事者还会起哄讨要彩头,乔晓晓拉着林疏也凑了个热闹,一人分到了一捧瓜子和两块糖,给乔晓晓高兴了好一会儿。
接下来的流程也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证婚人宣读结婚证,新人拜天地,拜父母,礼就这么成了,从早上一直热闹到天黑,最后的闹洞房环节还没开始林疏就拉着乔晓晓离开了。
赵家姐姐的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水村便下起了连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