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
正殿内,错金螭兽香炉吞云吐雾,淡淡香氛荡开,细细闻来还有一丝回甜。
宴殊手持香勺,取了一大勺,放入其中,又轻轻压平。平平无奇的动作,他却自带几分韵味。
在齐国之时,齐王为他请便名师,甚至重金求大莞的老师不远万里教授。宴殊聪慧过人,不负众望。样样都出挑至极。
“陛下为前朝之事烦躁,我不能排忧解难,不去打扰也是好的。”
叮当一声,清脆悦耳。
原来是宴殊正轻轻盖上香炉,他俯身,一手扇风细嗅幽香。
“可是,公子……”折春看着他那淡定自若的神态就绷不住。
“君后那里,他日日罚您,可怎么是好?”
宴殊当初入宫,颇为高调,早已是旁人眼中钉肉中刺。侍寝第一晚就让陛下免去了请安,君后早已不悦。
若是得宠倒也罢了,偏偏陛下用了一次,就抛之脑后了。
反倒是君后,因着大皇女的缘故,陛下还会去长乐宫看看。
宴殊一想到君后,膝盖条件反射般觉得疼了。
刚开始,君后还好脾气地装着,眼看现在季明昭忙着前朝,不理后宫了。前日抓了宴殊行礼不对,敬茶不对。鸡蛋里挑骨头,罚着跪了两个时辰。
跪完后,宴殊站也站不稳,玉街上,君后身边的宫人昂着下巴问“宴美人,君后有话知错了吗?服还是不服?”
寒风穿梭而过,他的脸色惨白如霜,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只一双眼睛氤氲着水雾却又如有寒星射出。
“宴殊无罪,亦不知错。”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啪——啪——”两声,宴殊被删的晕头转向,发丝凌乱不堪。
“大胆宴殊!言行无状,冒犯君后,既然不服便继续跪着。”那女官本就是受君后意,手劲儿极大,两巴掌下去,手心都删红了。
宴殊被强行按下,双腿扑通一声又跪倒在青石地上。
压着他的宫人,有用手隔着衣物拧着他的肉,这些细碎的,无法验伤的折磨法子,百用不厌。
宴殊微微偏着头,额前垂下几缕乌发,眉头紧拧,唇瓣也慢慢据起。好似承受着巨大痛苦。
季姐姐
好冷、好冷、宴殊真的好冷
季姐姐,你在哪里……
宴殊最后是被抬出去的,苍白着脸如同一尊琉璃美人像,仿佛一碰就碎。
君后实在没想到他是那么硬气的人,晕倒了还不认服。
“主子?”折枝看着面前仿佛陷入痛苦回忆的公子,尝试叫醒。
宴殊骤然回神。
他有些痴迷地瞧着季明昭落下的帕子,捧着按压到心头,语气中裹挟一丝疯狂和嘲讽:“你懂什么,君后越这样,只会把陛下推的越远。若忍一时之痛,能得到陛下怜惜,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走一遭。”
折枝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心中诽腹道:陛下会心疼?先能见到陛下再做梦吧!
折枝比任何人都清楚,宴殊冷冷清清的外表下是一个癫狂的灵魂,时常为此忍常人所不能忍,齐国之时就是如此。
短暂热闹过后又归于沉寂。
夜晚,长乐宫,华灯初上。
君后低垂眼眸,缓缓吹着茶水,那种寡淡如白开水一般的脸庞在水雾缭绕下,也显得有几分宁静之美。
“那宴殊倒真是个硬骨头”君后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派个教授礼仪的侍奴,好好嘱咐他,务必调教好宴美人。”
赵云澜治不了秦贵君一因他盛宠眷顾,二因他家世显赫。至于宴殊,捏死他就像碾死一直蚂蚁一样简单。
“诺!”一旁的宫人得了指示,下去动作。
宴殊怕是有的熬了。
御寑司的男使可不是一般人吃的消的,他们专门教授宫中侍君礼仪和侍寝规则,一个个上了年纪,最爱折磨的便是年轻鲜嫩的少年。先下又有了君后默许,更是狐假虎威。
次日清晨
宴殊只带了折枝和两名男侍去往长乐宫请安,宫中只有三位大主子(皇帝、太君、君后)及君以上的侍奴才有资格时刻乘坐轿撵,譬如贵君。
乌云密布,不见太阳,宫道上一行人缓步走着。
宴殊本就被罚跪,腿还未好全,走路一瘸一拐,可怜的紧。
他一身内穿青襟长袍,露出雪白的脖颈,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银白蝉翼纱,绣着半枝莲,他整人也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如果忽略已近快要入冬的时节的话
“呦呦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宴美人啊!这大冷天的,穿成这样给谁看啊,也不嫌冻着。”
来人一袭红衣,金银满身,艳丽逼人。正是秦贵君秦玉溪。
他高做在轿撵上,光周围奴才都围绕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