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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欢欢喜喜送来许多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满京城都传开,贵妃娘娘要嫁妹。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位京城适龄儿女的嫁娶不像水滴汇入河流般悄无声息,巨大浪潮翻涌着,怒吼着,仿佛要把那些痴心怨女全部卷入其中,她们哀声哉道、痛哭流涕却深恶痛疾、无能为力。

天道不公,癞蛤蟆要吃天鹅肉。

张熙冉淡定坐在屋里,正忙碌开箱陪嫁衣裳首饰。

几家欢喜几家愁,赐婚对张府是喜事,可对赵家,就不一定了。张致恒从宫中归来,心中七上八下,整个后院也得到消息,都炸开锅来。

原因无他,好不容易撕掉的狗皮膏药,它又贴上来了。

心中揣摩好七八分说辞,张大人伏在案边写着奏折,硬头皮清嗓:“我知你不愿,我们谁都不愿看此事发生,为了家族,忍耐忍耐。”

赵逸挑眉:“凭什么是我忍?”

“白纸黑字点名是你。”赵大人将太后懿旨摆在桌面。

赵致恒心里无奈,你也不想想是谁造孽,若你家里外面表里如一,就不会多事救混世大魔王,更不可能让她缠上你。

赵逸抿白嘴,赵致衡心里不安,平日交谈不多,可这表情他却记得真切。

从小到大,赵逸一抿嘴,虽然并无证据是他所为,必定有坏事发生。

赵逸一向注重名声,外人觉得温良,看不出端倪,可朝日相处,怎么瞒得住官场混迹多年的父亲。

阴沉脸摊开懿旨,赵逸心里盘算:若实在没辙,未过门的妻子出了意外,婚前不幸坠马身亡,他应该不算鳏夫。

何止坏事,赵大人千算万算还是算少了,赵逸肚子里的坏水不止一星半点。

转天天蒙蒙亮,赵家提亲的队伍就到了国公府,樟木箱子系着大红花,让身着红袄的家仆抬着,喜洋洋排了一列又一列。

媒人过礼书清单给张老夫人,老夫人笑呵呵接了礼单,细细品着,半响眉头一动。

“我老婆子年纪大了,眼不清目不明,看着好似缺一样。”张母装傻道。

媒人不相信:“礼书齐全,老太太您别开玩笑,您倒说是缺哪样?”

“前些年我嫁女收过一对鸿雁,现今不过十余年,风俗习惯没大变吧。”

媒人笑呵呵打圆场:“现下有送的也有不送的,时候不早了,后头有事,老太太请赶忙收下。”

面上带笑,嘴上这话相当没有诚意。

张熙冉正好奇探出身,数着箱子数量安慰她:“祖母,这都不打紧,旁枝末节东西而已。”

媒人用鼻孔出气,心想还以为要闹麻烦,没想到她倒识趣。

“不过贵妃娘娘前几日刚嘱咐过我,纳征礼书要送进宫中让她亲自查看。”

这话张熙冉说的看似轻描淡写,明眼人都知厉害极了,品目残缺,众人谁敢得罪贵妃娘娘?

提亲的人窃窃私语,不大会儿媒人拿下主意,有小厮跑去赵府报信。

没过一炷香时间,门外响起急促马蹄声,一公子拎着两只五花大绑的活雁踏进国公府。

他把大雁丢给侍从,脸上看不出表情,转身将重写的礼单恭敬递上:“晚辈来迟,望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是个虔婆子,乐呵呵只说:“劳烦公子有心亲自送来了。”

这就是赵逸,张熙冉细细打量他,不愧享誉京城,生的极好,身量高挑,体态风流,风评更是与她云泥之别。

他身着青色衣衫,是不太显飘逸的颜色,体态如青松,中规中矩打扮显得干练,衬他温和内敛气质更甚。眉眼英姿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和衣服一样,整个人好得恰到好处。

目光不小心碰到他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张熙冉被烫般垂下头。

只不过……

鸿雁忠贞,终生只寻一位伴侣,婚娶纳征,此乃周礼。非说他才愿送,以后日子果然如张熙冉想的相同,不太好过。

这桩婚事本就是剃头担子一边热。

张熙冉暗自给自己打气,恬不知耻照旧贴上去:“赵逸你来了,多日没见,你不知我天天都在想你!”

赵逸嘴唇不着痕迹抿了一下,努力不把厌恶之情不摆在脸上。

“好久未见,张姑娘。”

心中想的却是:张熙冉的一百种惨状。

玉姨娘正坐在屋里,左右想想都不是,干脆站起来,叫嬷嬷唤四姑娘过来。

玉氏本是个命苦人,她生在贫寒家,衣不裹体食不果腹,幸而父亲参军侥幸救了将军,谋了一星半点的官职,日子才渐好,可惜家里那时未饿死的只有她和弟弟了。

父亲受将军扶持,为官职富贵更进一步,竟求着将女儿嫁进去当侧室,这将军后来成了开国功臣,受封英国公,她父亲更觉得自己明智,未赌错人。

他从没想过,玉氏本可以去良家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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