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回道。
“可否请府上管事先帮我安排一份活计?我整日里坐在屋里等着,总也不是办法。”简柠坚持道。
影七见她坚持,只好退一步道:“姑娘且先回去,我差人去问问王爷的意思,您看?”
见简柠仍未有回房的意思,他又劝道:“王爷走前未向管事交代,即便您找了管事,他也不敢给您安排。”
“那便劳烦大哥了。”简柠见影七坚持,也便不再多言。她知道,她的力量在这间王府里,想要折腾些啥便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左不过等一个安排罢了。
于是折返院中,未再进屋,只在银杏树下坐了。
过不多时,院落外一阵嘈杂,接着便听影七喊了声“王爷”。
两日未见的崇弈,疾步走入院中,眉眼虽略有喜色,但仍能看出这几日里的疲惫。
简柠见他走来,忙起身准备跪拜行礼,却又被崇弈托住了双臂。
只听他轻声问道:“他们说你寻我?”
简柠一时间只感觉喉间哽咽,竟说不出话。只低头不愿看他。
崇弈见石桌上她的行礼,脸色微变。将她安置于石凳上,自己在她旁边坐下,耐心道:“是不是等急了?这两日确实脱不开身,不过今日事情已有眉目,明日起我便有时间可回来陪你。”
简柠却突地起身,伏首而跪。
崇弈急道:“你这又是为何?”
见简柠不语,他又怒道:“影七,今日何人来过宁轩?”
影七回道:“除了日常送餐食的丫环,并无他人。”
“把那丫环押来!”
简柠见崇弈动怒,终于开口道:“与他人无关。殿下,民女仅有厨艺一技傍身,入府之时便只想着去厨房谋个差事,如今日日在这院子里待着,心中不安。”
崇弈闭着双眼,双拳紧握,并未回话。
可简柠却接着道:“民女恳请殿下为民女安排差事,遣民女往府中仆婢杂院居住,以安民女之心。”
“哗啦啦”一阵,崇弈怒而挥袖,将石桌上的茶具都扫落在地。
“你前日不是答应了,愿意在此照顾我?”他拧眉道。
“前日,民女以为殿下身边无人照顾。如今……”想到碧荷交代她不能与外人说的话,简柠未再说话。
“如今什么?!”崇弈感觉心口一阵窒闷。
从凤屏山回来,他便马不停蹄赶往宣政殿批阅奏折,又连日收了前阵子布下的网,想着能尽快腾出身来陪伴初入王府的她。
今日傍晚,大事刚定,便听影七差人来报,说她寻他。他喜出望外,以为是她思他、念他、盼他。
哪知等着他的,却是她的又一次退却和抗拒?
简柠仍闭口不答,不多时,一黑衣侍卫押着碧荷进院。
碧荷趴跪在地,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简柠见状,不忍道:“与她无关。”
“哦?”崇弈挑眉,怒极反笑,嘲讽道:“若不是她。你怎会知道府中仆婢居于杂院?”
“王爷饶命!是奴婢嘴碎,奴婢该死!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碧荷此时拼命磕头欲保命。
“还说了什么?”崇弈冷声道。
碧荷略偏头看了眼依然伏首贴地的简柠,颤声道:“再无别的了,王爷饶命!”
崇弈冷哼道:“搜身!”
碧荷闻言惊恐万分,但未待她有所反应,两名黑衣侍卫已分别擒住她左右手,另一名侍卫上前搜身。
乒铃乓啷搜出许多个物件,俱被摆在石桌上。
崇弈缓缓拿起那同心玉吊坠,灼灼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好一个简柠,居然把他送她的同心玉拿来打点下人!
他怒极,正想质问于她,却瞥见旁边放着的一副和田玉耳坠。这是他母后的物件,在他纳侧妃那年赐予那顾时悦的。
崇弈觉着自从遇着简柠,自己的心情便犹如夏日多变的天气,时晴时阵雨,此刻他更是艳阳高照了。
他将同心玉贴身收好,又信步走到仍跪着的简柠面前,绕着她走了两圈,想着:“居然是顾时悦搞得鬼,那么她此刻该不会是在吃味吧?”
这么想着,询问碧荷的语气也轻快了许多:“是顾时悦指使你来的?”
碧荷听他语气骤变,以为是崇弈盛怒之下的假象,更为害怕,又“啪”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王爷,是奴婢一时财迷了心窍,才听了顾侧妃的话。”
崇弈略挑眉,在简柠跟前站定,悠然问道:“简柠,你觉得这丫环该如何处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