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的江砚,见罢只能闭嘴。天知道,两人一番折腾只是为了正在车上还有些紧张的家伙,江砚曾几次劝着不带回去,坐顺风车春节高速会堵车,何轻妨几乎没有想就回答道那这个年我过不安心。
见何轻妨视宠如命,江砚也没话说了。
“你刚刚没听见我跟他说音乐太大了,吵得我哪睡的着,你等会继续跟他说一下。”
“...”
回到安市的温度骤然下降,虽然同是南方,比起凉城的四季如夏,这里四季分明,早晚温差很大。
下了车,何轻妨裹紧了自己在车上提前穿好的棉衣外套,闻着熟悉的空气味,暗暗想着还是土生土长的地方好。
“那我先下青阳了,你去你姑父家是吧?”江砚从后备箱拿下两人的行李,说话吐出的热气在空中散漫开,手上的青筋在冷空气尤为明显。
何轻妨望了眼江砚颇为俊秀的脸庞,比女人还要长的睫毛垂着,眼下一片阴影,心竟然微微晃动起来。
何轻妨懊恼的甩了甩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春心荡漾。开口回应道:“你把元宝先提回你家,我过几天就回去。”
说罢在他脸上啄了口,未等江砚反应过来时,何轻妨已经迅速跑了起来,只是回过头笑盈盈的望着他。
江砚看着眼前笑得明媚的女孩,宠溺的弯起嘴角,还不忘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在此地分别。
何轻妨先是去零食超市买了一堆,正想着再买一点水果和牛奶,发现自己好像手已经没空着了。
想着就此作罢,路过家楼下的小超市,还是忍不住提了箱牛奶出来。
“妈妈,何轻妨回来啦。”小妹穿着喜庆的棉服,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大声的呼唤着正在阳台晾衣服的姑母。
姑父先从厨房兜着围裙走了出来。“蠢货,姐姐就不喊!”
五岁的小妹看着何轻妨手里的零食和牛奶眼睛放了光。
而何轻妨正想着拿零食好好逗她一番,却被姑母先行一步提着收进了柜子里。“哎呀,刚好给过年见客吃,何轻妨又替我省了一件事。”
看着熟悉的笑容,何轻妨顿时觉得冰凉的身子暖了起来。
“你男朋友呢?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姑父问起了江砚。
何轻妨先是坐下把手脚伸进了烤火桌里,如实回答道:“他先回家啦,说过年再过来给你拜年了。”
清晰地感受到脚底顿时升起了暖意,何轻妨搓了搓手。
姑父哦了一声,眉毛柔展开来:“你看你一回来我们特意抓了只你奶奶养的土鸭子来吃。”
不等着何轻妨接话,又拿着锅铲走到卧室门前大喊:“胡芯,你姐姐回来了,还不快点出来!”
这话刚落音,又赶紧快步走向厨房,“快点!哎我的菜煮干了!”
何轻妨见此也坐不下了,跟着来到厨房,看着几个锅子正在同时进行着,像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忍不住夸赞了几句大厨,姑父愉悦的心情毫不掩饰。
过不一会,何轻妨又转悠到胡芯房间门口敲门,换了口气:“哎呀呀,我买了一堆好吃的都不赏脸看一下?”
听见无任何回应,何轻妨也没恼,作罢地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看着身边一切,这微妙的感觉,何轻妨仍觉得心情微微紧张了起来。家里的设计是很个性的后现代风格,褐色的皮质沙发,黑色的大理石餐桌。
还是一如既往地零零散散开着几个射灯,每次的夜晚都显得尤为暗淡。
何轻妨从小在这长大,是的,仍是没有逃过暂借住别家养的命运。
这事要从六岁即将上小学的何轻妨说起了,眼瞧着何轻希每天和村里的好姐妹一起上学下学,何轻妨经常缠着曾祖母曾祖父和奶奶,嘟囔着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去上学。
奶奶忙着挣钱,敷衍的随口问道,“妨妨今年多大啦?”
“已经马上要六岁啦。”何轻妨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这个问题。
事实上何轻纺并不只单纯的羡慕姐姐可以上学,原因只在那天有几个脸生的叔来家里吃饭,突然问道:“妨妨是不是到读书的年纪了?”
何轻妨听见此话来了兴致,兴奋的在沙发上蹦起来,已经有了年代的沙发有些经不住蹦哒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一阵哄堂大笑将何轻妨拉回神来,只见叔叔转过头看向何轻纺,是已经揣着结果问,“叔叔问你,1+1=几?”脸上的打趣已经藏不住。
何轻妨蹦的满头是汗,转了转眼睛,尽管一无所知,还是故作聪明的回答:“你自己也不知道才来问我!”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已经开始好面子的何轻妨,在此刻涨红了脸,滚烫的热气都弥漫在脸上久久不散。
“就说吧,估计问题都没听懂!哈哈哈..."
那天以后,何轻妨从每天的期待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