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文石,德安妮丝抬起头来,“我的项链呢?”她问,“那只金色的瓶子?”
面对德安妮丝咄咄逼人的质问,乔治·布朗退后了一步。他求助似的望向卢森特。后者硬着头皮答道,“斯托皮亚小姐,您知道的。按照规定魔法部必须没收所有和黑魔法相关的物件。”
如尼文石撒了一地。德安妮丝站在一地混乱之中,黑发遮住了眼睛。
“……它不是黑魔法产物。”她轻声说,“它完全无害。”
提起那只玻璃瓶,德安妮丝的声音里含着些难以言表的沉重和哀伤。卢森特一时心软,“如果我们知道那瓶子里是什么,或许——”
德安妮丝打断了她,“无妨。请告诉我违禁物品管理司的负责人是谁。”
过了很久,卢森特都没有回答。两名傲罗交换了一个眼神,乔治·布朗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陈述道:“被监管人不得与外界产生联系,所有信件都将——”
话音戛然停止。地面上的石子腾空而起,剧烈颤动起来。德安妮丝紧闭双眼,竭力压制着怒火,卢森特已经抽出魔杖。
时刻警觉是傲罗的职业需要,她迅速的反应足以让训练她的老师引以为傲,但此刻却是多此一举:德安妮丝脖子上的金属环随着她魔力的外泄嗡嗡震动起来,她仿佛触电般哆嗦了一下,随即跪倒在地。
黑绿金红两道魔力碰撞在一起,激烈的交锋,德安妮丝很快败下阵来。而那些悬浮在乔治·布朗眼前的石子却失去了控制,朝四面八方飞去,击碎了挂在墙上玻璃的画框。
没有人敢做出任何动作。德安妮丝气喘吁吁地跪在茶几旁,低声诅咒着。她的失态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站了起来,收好散落一地的石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外交官式微笑。她说,“那么,我先上楼休息了。有劳二位。”
绝大多数时间里,德安妮丝都是个让人省心的监管对象。和卢森特想象中的鸡飞狗跳不同,她在执行任务期间没有遭遇太大阻碍。没有对峙,没有出逃,除了那只玻璃瓶,甚至没有更多艰难的话题被提起。
这间公寓是邓布利多在伦敦的几处房产之一,也是他亲手改造的安全屋。赤胆忠心咒的另一端拴在谁身上,卢森特不得而知,然而,放着后患无忧的阿兹卡班不用,反而将德安妮丝安置在此处□□,足以证明魔法部对邓布利多能力的信任。
……不管怎么说,德安妮丝现在可是当局炙手可热的黑巫师。她的相片贴在傲罗办公室好些小隔间的墙壁上,已有一整年。卢森特有时怀疑这只是因为她的照片看起来比其他蓬头垢面、凶神恶煞的黑巫师更赏心悦目的缘故。毕竟,相片上的德安妮丝本就俏丽,又穿了一身漂亮的西装,在圣徒的簇拥下走向格林德沃——突然被谁叫了名字而回眸一瞥的。
多么漂亮啊,她想,德安妮丝正穿着和那张相片上类似款式的白衬衫坐在沙发上,宽大的灯笼袖拢着笔直的手臂,蓦地在手腕处收窄,勒出一个好看的豁口,衬得她手腕洁白而纤细,像一株兰花。
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有好些人喜欢她了。不过她总像不知道似的,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伊芙穿过门廊,注意到厨房里丢了些零食包装盒。一只咖啡杯洗净了,倒扣在方格布上,除此之外,炉灶看起来都没怎么用过。
除了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她的一日三餐也十分简单,不是三明治就是罐头,最多用牛奶兑点麦片,卢森特看不下去,给她带了几次午饭。
她走进客厅,拉开窗帘,饭盒搁在茶几上。
“斯托皮亚小姐,你吃通心粉么?”临近圣诞假期,好多餐馆都不营业了。每天她都要多走几个街区才能买到热饭。
“都好。”德安妮丝应道,“多谢你了。”
她动了动手指,卢森特的口袋蓦地一沉。傲罗伸手一摸,衣袋里多了几枚沉甸甸的金加隆。
“斯托皮亚小姐,我其实想问——”
德安妮丝站了起来,对她温和一笑。她放下报纸、拎起餐盒,故意不去理会她满肚子的疑惑,打了声招呼便上楼了。
卢森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打发了,干脆坐在她刚才的位置看起报纸来。
报纸上,头版头条被撕了一半。撕到中间似乎放弃了,于是又被抚平整。
照片上是邓布利多代表英国魔法部去柏林和德国谈判。虽然还差一次明面上的选举和任命,但实际上,格林德沃已经控制了德国魔法部。圣徒的活动日渐猖獗,甚至几次在英格兰闹出人命,赫克托·弗利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派人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谈判不欢而散。据多方小道消息称,双方没有达成任何协定,反倒差点儿打起来。但邓布利多却把英国通缉了很久的小魔女德安妮丝(私下里,有些傲罗这么叫她)带了回来。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魔法部对她的背叛恨得牙痒,更别说她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
而我们这位大名鼎鼎的政坛新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