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塞给我小而圆的泡芙、马卡龙,把我打扮成玛丽·德·尚帕涅,就是那个摄政女王,教我说些不仅在剧院里用得上,面对那些头衔高高的家伙们的时候也用得上的气派话。”
德安妮丝微微一笑,“没有比那更好的教育了,不是吗?”
两人在沙发上挨坐着,德安妮丝继续读荷马,邓布利多开始浏览积压了厚厚一叠的变形术学术月刊。
七点的时候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把壁炉点燃。窗外飘了点小雪,看起来像真正的平安夜了。
德安妮丝换上那件冰蓝色的裙子,戴上钻石的耳环和额饰,按时出现在玄关。
邓布利多替她披上大衣,他拿上雨伞,低声说“抓紧我”,一阵眩晕后,他们便抵达了沙夫茨伯里大道——当然,要穿过一堵麻瓜看不见的墙壁,来到巫师们的西区剧院。
在邓布利多的印象中,女王剧院是一所很新的剧院,是德安妮丝出生前后才投入使用的,因此对于后者来说,它已经上了年纪。
这是一座三层楼的建筑,内部宽敞,可容纳一千两百名观众。墙壁和屋顶是邓布利多喜欢的配色(金色和白色),而进入入口大厅,里头的帷幔、地毯和壁纸就变成了深绿色。
两人将衣帽寄存,又去吧台要了饮料,最后在舞台区正前方的那几排位置落座。这里能看见舞台底下的交响乐团。
德安妮丝张望四周。“忒休斯·斯卡曼德?傲罗为什么在这里?”
“傲罗就不能过个圣诞节?”
邓布利多随口答道。显然他不甚在意,剧院就是剧院,还能发生什么呢?
德安妮丝不再提问,心里却生出犹疑。
四周墙壁灯光明亮,礼堂里用上了电灯和电炉,这对邓布利多来说是件新鲜事。
“每一次来,他们都会引入很多麻瓜的新玩意儿。”他低声赞叹道。
很快,池子,走廊,包厢都挤满了观众。帷幕拉开,几名身着斗篷的巫师出现在舞台上。
这是一出深受欢迎的新剧目,名叫《罗德里克》,讲的是1608至1612年间妖精叛乱的故事,而罗德里克正是带领巫师镇压了叛乱的领袖。
剧中塑造了几个精彩的角色,除了有勇有谋的罗德里克,妖精领袖克洛瓦的形象第一次不再是纯粹的邪恶。他被描述成带领妖精反抗压迫的革命者,而他身边投诚的黑巫师也因叛逆的性格吸引了观众的目光。
不过,最为人乐道的还是罗德里克爱情的悲剧。他的爱人是天才女巫莱曼,原本是巫师抵抗军中的头脑和副手;然而,她爱上了黑巫师领袖克莱迪恩,并泄露了抵抗军的重要情报,使致罗德里克差点在某次战役中负伤身亡。
对妖精的镇压持续了四年,双方谁也没真正讨到便宜。1612年的12月,战争接近尾声,克洛瓦认为妖精已稳操胜券,便一一处死了身边的黑巫师,包括其中的领头人克莱迪恩。
情人的死令女巫莱曼悲痛欲绝。她振作精神,策划了一场周密的歼灭作战,将妖精的领袖重创,自己也在战斗中英勇献身;随后,罗德里克发起决斗杀死克洛瓦,结束了这场战争。
舞台上,戏正演到女巫莱曼爱上黑巫师克莱迪恩。二人在战火连天的伦敦掩人耳目地约会,直到莱曼被克莱迪恩灌醉,透露出抵抗军埋伏的地点。
紧接着,激烈的战斗打响,罗德里克在黑巫师的围攻下身受重伤——观众席下传出阵阵嘘声。
邓布利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出戏不知怎的吸引住了他。
德安妮丝则一直在打量来看戏的人。她的座位阅览全局并不方便,以往她都是选择四楼包厢。不为看戏,只为看看来看戏的熟人都坐在哪些位置。
跟忒休斯一起来到皇后剧院的,还有他的助手理查德。乔治·布朗和卢森特虽然是作为德安妮丝的看守,但却也坐进了傲罗之中。他们四散分布,俨然是一个有序的阵型。
德安妮丝感觉一阵不安。
像是错觉,她觉察到一股熟悉的魔力,弥漫在空气中。那是她非常熟悉的魔力。阴冷,然而镇定。黑暗,然而无比坚实。
她说,抱歉,我想去趟洗手间。
包厢外并无异常。金色大理石地砖擦洗得发亮,能倒映出人影。
吧台里的酒保刚服务完中场休息时一涌而出的顾客,现在闲得很。他向德安妮丝问好,问她还要不要来一杯玛格丽特。
德安妮丝走过去,晃晃手腕上的金属环。
“好啊,可我没有钱诶。”
“我请客,美丽的小姐。”说着,调酒器就在她面前一字摆开,往玛格丽特杯中注入漂亮的蓝色液体。
德安妮丝和他闲聊了一会儿,没套出什么有用信息。
她三两口灌完酒,道谢离去,却看见约德尔·安德鲁斯正从盥洗室出来。
“德安妮丝!”
约德尔叫住了她。他走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