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梦里的那个男人竟然会真真切切出现在自个儿面前!!!
熟悉的红袍金甲映入眼帘,绥宁呼吸微滞。
这难不成便是此生的第三次预知梦?
眼前人即梦中人。
她居然被敌方的三军主帅拥在怀里?!
绥宁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可这人生得属实太过神仪明秀,当下就让其想到了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你等的郎君是一位盖世英雄,终有一天他会脚踩疾风,宛若神明临凡,救你于危难之中。
一时间,绥宁已无心计较此人是敌是友,只想着若能与他香汗渍鲛纱、锦被翻红浪,定会美妙得紧。
身子撞上冷肃盔甲,绥宁不听使唤地哼唧了声:“唔……好硬。”
凝脂素手扶在宽阔胸膛,嗓音娇柔宛若莺声燕语,莫名就在早春时节里掀起了一股燥热。
似是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男人眸中明显闪过一寸诧异,而后飞快收手远离。
骤然失去支撑,绥宁踉跄,被菡湘二人扶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体力。
玉手紧紧握住旁人手腕儿,绥宁低声问:“菡湘,他是谁?”
“殿下,那位便是虎豹骑主帅,从二品骠骑,原镇北将军府李家的少将军,名唤承煜。”菡湘的父兄皆为军中之人,是以识得不少武将。
李承煜?
好霸气的名字!
且还是虎豹骑的主帅,闻此,绥宁唇角的弧度那便是掩都掩不住了。
虎豹骑乃大周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法纪严明,齐整有序,传言其军中主将威猛不凡、所向披靡,能直取异族汗王首级。
自古美人配英雄,绥宁自觉,他们二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正暗自雀跃,身后突然传来纷繁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仆从打扮的男子争先恐后跪倒在她面前。
“府中刁奴管教不严,让这恶犬惊扰了殿下,恳请殿下责罚!”
为首那人诚惶诚恐请罪,随后才想起自报家门,慌不择路地一个劲磕头。
“原来是大司马家的,养狗怎能不栓绳呢?简直穷凶恶极!”菡湘性子烈,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
身为当朝权贵家的管事,何曾有小丫头敢这样同他说话?但今日冲撞的可是圣上的胞妹啊,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苟管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卑躬屈膝,连连点头:“姑娘教训得是,小人这就将那畜牲带回去处死,再好好教训这帮没规矩的东西!”
正说话间,前方的男人捆好狗,有条不紊地走了过来。
“多谢将军,辛苦将军,小人回去定会好生禀告,改日就去您府上登门拜谢。”苟管事说罢,意欲让人接狗。
谁知,对方竟道:“这狗好端端的,先是祸乱鸡群,后又意图行凶,瞧着有些异常,本将军觉得应当将它交给开封府,让兽医仔细查验一番才是。”
声如玉石,清朗悦耳,似山涧溪水潺潺润泽心头,绥宁只觉此乃天上音,人间难得几回闻。
目光定在男人身上肆意流转,她有些蠢蠢欲动,颇想去采撷那对翕张的薄唇。
听了这话,苟管事神色变了变,而后道:“将军,烈犬本就野蛮,它能有此行径不过是天生恶种罢了,您若是不放心,小人这就动手!”
“来人呐,赶紧乱棍打死!”
烈犬?
绥宁从欣赏美/色的愉悦中抽回神智,去打量被捆绑在地的大黑狗。
许是被方才那一脚给踹懵了,它眼睛红红的,瑟瑟发/抖,瞧上去与此前凶神恶煞判若两狗,竟是可怜得很。
这并非京中禁养的品种,哪儿是什么烈犬?
几名仆从闻令而上,可还未等靠近,便被男人如鹰隼般的眼瞪在原地,惴惴后退。
“依照我国律法,犯罪者理应押送开封府,升堂问审,再做处置,管事如此草菅狗命,莫非心怀不轨?”神色冷淡,李承煜目露审视,语调微凉。
对一条狗升堂问审,这不是有病么?!
“将军可不能血口喷人,咱们大司马高风亮节,我等身为府中奴仆,颇受关照,绝不会做出有辱大司马名声之事!”
苟管事义正词严,浑然一副不畏权贵,誓死护主的忠心模样。
高风亮节?
这四字落在耳中,李承煜眸底有难以觉察的阴鸷转瞬即逝。
旋即,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呵——”
“你这刁奴可真是不识好人心。”脚踏镶玉描金缠枝绣花鞋,女子柳腰款摆,袅娜而来。
“这意图谋害本宫的虽说是你家的狗,可本宫很难不怀疑会否是尔等蓄意教唆啊?”
“人心叵测,但能让一条畜牲以死谢罪,你说说,今日的事儿若是传出去,是不是这个道理?”绥宁语调泠然,平日柔媚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