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还有个幼弟?”武勋嗣好奇的问道。
“是,某幼弟生来不健,自幼体弱,弱冠刚过,便因疠风去世了。”
听到疠风,武勋嗣立马皱起了眉。
他似是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倒是个美人,可惜了。”
他手臂撑头,抵在膝盖上道,“这女郎颇有文公前夫人之风姿,可惜家中有人患有疠风,真是可惜了。”
他不过是随意感叹了数句,便转头又把心神转到了歌舞之上。
但赵文徽听到前夫人三个字,却突然一阵恍惚,有卿,那个人的名字萦绕心头,他有多久没想起她来了,陡然想起她,竟觉得面前的一切如此的乏味。
“文公,文公?”
听人唤他,他才转过神来。
武勋嗣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拿手在桌上又敲了敲,示意他倒酒。
赵文徽立马恭敬的弓着腰为他斟酒,他见他看的兴起,又立马召人唤上胡姬献舞。
果然他见是一群明艳照人的胡姬,立马来了趣味。
但见堂下胡姬个个肌肤如玉鼻如锥,轻布衣衫前后卷起,舞动间露出一节节小蛮腰,扬眉动目间更是极为美艳风情,她们一边扭动身躯跳着胡旋舞,一边向着坐下众人频抛媚眼。
胡姬的舞蹈调起了席中众人的热情,众人随着歌舞玩乐了起来,更有那好舞者还来到舞姬之间,手舞足蹈的与那胡姬共舞了起来,引的众人一片欢笑。
赵文徽一直随侍在武勋嗣身边,端茶堪酒,恭敬非常,间或两人举杯共饮,亲密交谈。
李谨忠冷冷旁观他的举止,想到他前面对自己的态度,心中暗恨不已,只一个人喝着闷酒。
忍着心中不忿,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提着酒壶酒杯,来到主位。“昆漠都督李谨忠参见武王。”,他是形貌颇为雄伟之人,身行高大,体格魁梧,走起路如座小山似的,他单手斜上至胸口,恭恭敬敬向他行礼道“从前只听人说武王英武 ,却一直没机会能见到真人,今日一见,真是卓尔不群,世所少见。”
也丹原是个小国,人口不过数十万,自盛太宗二十年便归顺了大盛,于是太宗便把当时也丹首领封为了昆漠都督,但虽历经几十年,也丹族落的风俗依旧与中原有着极大不同。
不过李谨忠此人虽是也丹人,却熟读汉史,也一直于也丹族内推行汉化,以学习大盛习俗文化为荣。
故此,他说汉语官话说的极熟练,且颇为有礼。
但武勋嗣见他敬酒,却并不接他的,甚至高傲的连眼神都没给予他一个。
见他如此,坐他身旁的赵文徽忙对李谨忠道“李大人,你遮着武大人了!”
李谨忠一口怒气顿上心头,他乃一州都督,也丹之主,再如何也不该如此轻慢折辱他,一怒之下,他竟摔壶而去,也不管要说之事。
众人被这一举动吓坏了,俱看向台上,赵文徽脸色极为不好,简直要把鄙夷之情留在脸上。
“果真是獠奴,无理至极。”有人摇头道,众人皆倒是。
赵文徽偷眼瞧武勋嗣脸色,见他脸上并无不愉之色,这才稍放下心来。
男女不同席,故赵青川只与一众夫人,女郎坐在另一间厅内。
一众夫人,女郎如众星拱月一般都围在卢氏和赵有柔身旁,或是夸卢夫人美丽的,或是夸赵有柔聪慧的,或是逗二人发笑的,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赵青川不太爱凑这种热闹,也不太适合凑这种热闹,故她只是安静的坐于位置上。
众人也知道她与卢氏不合,便也无人敢当着卢氏的面与她亲近。
她的面前冷冷清清,与这热闹的场景有一种天然的不合感。
但她似也不在意这些,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热闹。
有一侍女移步在她耳边,对她耳语了两句,她微微皱起了眉。片刻后,她走出了筵席。
五月晴光正好,湖水碧绿,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
李谨忠背手站在湖边,仰面直向日光,日光如流水般倾泄在他身上,晴空碧蓝,有鸟掠过。
“都督辛苦了,某代伯父向大人赔罪。”
女郎亭亭玉立,带着面巾,动作利落的朝他拜下。
“赵大人,不用如此。”他干着嗓子扶了她起来。
“赵大人与我也并非第一次打交道,赵大人的为人我自然知晓。”
两人并非第一次打交道,度支司负责一州租赋税收,也丹与营州所隔极近,两州常有货物往来,于是赵青川也会偶尔去也丹了解市情。
所以她知道,李谨忠是个极为有能耐的人。
也丹人口不多,土地并不富饶,有些地方还常年积雪,说来并不是一块适合人生活的地方。
又因之前部族间混战,也丹人常年处于饥荒之下,秩序混乱,民生凋敝。
人一旦不能满足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