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靠过里,谢涟猛然脑子一懵,他甚至一开始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她靠他太近了,他只闻到她身上的暗香,还有余光瞥见的那抹唇色。
谢涟莫名有些羞涩,他往后退了退,然后脸猛然间变的通红。
窗外艳阳映入花蕊,微风摇动着花枝,莺燕翩然起舞。
“什么宝藏?”他配合着她,强装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其实她说的话他才不信,他只是莫名觉得这样神神秘秘的赵青川有些可爱,让他忍不住想逗她,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
赵青川一眼就看出他不信。
不信是正常的,她也不在意。
她又靠近他,他的心不受控的狂跳了起来。
他清晰的看到她未描却如远黛的眉,未画却如清泉的眸,还有那不点却艳红的唇。
她的美丽如春日枝头的杏花,在他还在意时,便猛的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你知道那所宅子的故事吗?”
谢涟摇摇头,这个他还真没听过。
“那其实并不是一座宅子,而是一个墓穴。”
于是,他从赵青川嘴里听到了一个诡异又荒唐的故事。
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她和一位英俊的郎君相爱了,可是国王见她美丽非要把她嫁给别的国家的国王。
公主深爱这位郎君,但没有办法,这个公主还是不得不踏上去往异国之旅。
而在这个过程中,公主生了一个孩子,她要去别国和亲,怎么能有孩子呢?
于是这个公主就把孩子托付给了她最信任的一位侍卫。随着这个孩子托付的还有公主携带的大量财宝。
“后来呢?”谢涟被她讲的故事吸引,不自觉的就想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
赵青川见他好奇,却不着急往下讲。
而是给他倒了杯春绿酒。
“谢郎君,想知道这个故事?那先尝尝这杯春绿吧!”她笑着给他倒了杯酒。
谢涟的确想知道这个故事,她说故事很有天份,讲的曲折离奇,生动形象,让人不自禁的就想听下去。
春绿酒液清澈透明,香气幽雅舒适,入口醇和浓郁,他喝了一杯后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她见他喝了几杯,便又接着讲起来。
那个侍卫很忠心,他找了个地方定居了下来,还娶了一个当地的女郎,可是这个孩子没过多久还是生病死了。
于是,他就给这个孩子造了一座墓室,陪葬的还有那些大量的财宝。
可是埋在地下他又不放心,他怕有人为了那墓室里的财宝而去偷盗而伤害了那孩子的尸体,所以他就在那墓室上面建了一套宅子,让他的后代终身守护那套宅子。
“你说的那个宅子不会是我买的那套宅子吧?”谢涟忍不住问。
赵青川并不回答,只是笑笑看着他。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谢涟疑惑的望着她。
“那自然是因为……”她又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我便是那忠心侍从的后代了。”
谢涟看着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赵娘子,你为了让我买那宅子,也真是花费心思了,竟然不惜编造一个这么离奇的故事。”
他摇了摇头,神色有点遗憾,“据我所知,赵娘子的父亲应当的现在营州都督赵文徽的弟弟,赵氏家族在营州是一方豪族,怎么可能是什么守墓人的后代呢?”
他又喝了口酒,“赵娘子,还是莫要开玩笑了。”
“谢郎君若是不信,可亲自往那宅子一去,尤其是那西宅底下,是否有墓室,谢郎君是此中大家,一看便知。”
赵青川并不担忧他的质疑,她喝了一口春绿,“若是没有,谢郎君再退那宅子也不迟呀!”
说完了这个故事,她也不迟疑,转身便出了包间。
这顿饭以谢涟含泪写下了一张给望月楼十00钱的欠条终结。
谢涟想,这女郎是真狠,一个故事就让他又负债了十00钱,让他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又更加雪上加霜了。
十00钱听一个故事,那怎么都得探探这故事的真实性。
于是夜半三更,谢涟又换上了他的黑衣黑靴。
今夜月色迷蒙,云层遮月,空旷无边的黑夜里唯独一点余光隐现在半空中。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谢涟站在荒宅屋檐俯瞰宅院,不仅感叹到今天连月色都是这么适合探宝。
宅子荒废已久,房前屋后到处都是参差不齐的野草,台阶上长满了苔藓,墙上覆盖着墨绿色的爬山虎,门,窗的框架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只剩一小段还孤零零地靠在墙上,被风一吹,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他在屋檐上几个轻纵,已把宅子的大致布局记在脑海中,他极快就找到了赵青川说的西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