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赛格与锁魔戒(3 / 6)

赛格的时代与故土在人界的历史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成王败寇,历史与记忆在不断被修改、覆盖、遗失。或许正是想留存自己还是人类时的时代思想与记忆,一向避世的赛格才会冒险救下这些书籍吧。

“或许有一天你会变得像我一样,成为一个旁观者,一个人类与血族历史的见证者。祝愿你那个时候会获得内心的安宁。”

“安宁吗——我只感到害怕,就像麻雀面对猎鹰,兔子面对雄狮。”布莱姆痛苦地摇了摇头,“今天他们又杀了人——不止一个。我看到其中一个孩子——”

他沉默着,手里的茶已经凉了下来,随着他的手而不断颤动着的茶面正映射着他可悲的神情。在莉莉娜与赛格关切的注视下,布莱姆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都消失了,仿佛全天下此刻没有比他更可悲的人了。

“在我和卢法斯还年幼的时候,伯尼西亚和德伊勒王室虽然已经融合,却不断因为诺森布里亚的统治权而产生暴力冲突。一次,其他封地的领主趁父亲离开封地觐见君上,在城门口挑起争端。虽然有大量士兵前去制服,但居住在边境的平民与守城的士兵也有不少损伤。母亲身为封地的女主人义不容辞地带着侍从与侍女前往现场查看死伤者。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想着或许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看到十几个衣着上沾满血渍和泥泞的人痛苦难耐地躺在地上,有人的胳膊弯折成诡异的角度,有的人脸上血迹斑斑,而我只能远远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不敢出声。母亲让侍从与侍女们准备热水,并拿出了木板、纱布与草药。可是不一会……我听到一声巨响,灼热的火焰附着着城墙的墙面,石块随着剧烈的撞击猛烈地颤动。”

?似乎是因为不习惯对人坦诚地展露脆弱,布莱姆的声音逐渐微弱,然后彻底陷入了沉默。母亲被城墙碎石击中毙命的情景在他的记忆中依然无比清晰,炮火的轰鸣声、人群的尖叫、以及城墙倒塌的声音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了,就连侍从们惊慌的表情、人们四处流窜的动作也定格住了,布莱姆只记得他朝母亲飞奔过去,奋力地拖拽她的身体,可是她却变得更像岩石一样僵硬沉重,而暗红色的鲜血不断正不断从她被击碎的头颅涌出,很快淹没了她挽成髻的金色头发和逐渐发黑的脸庞,就好像怎么也流不完似的。他的手上也沾满了温热的血,却很快在冬日冰冷的阳光下凝结成一层厚重黏腻的块状,那样的质感,布莱姆这辈子也忘不了。

“宴会上有个年轻的孩子,他的头发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和我自己。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非要杀了她不可呢。”

赛格看着布莱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过去向来讳莫如深,莉莉娜也因为过去的回忆过于不堪而对往事缄口不提,布莱姆往往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愿意揭露自己伤疤的人,而这也常常使习惯用轻松玩笑掩盖悲惨遭遇的他们坐立不安。

“布莱姆,你我认识数百年,从来也不像其他血族那样虚与委蛇,你知道我理解你。你厌恶的那一切我也厌恶,你怀念的那一切我也怀念。”他避开布莱姆的盯视,“你也知道我要劝你什么——先别打断,听我说完——如果你保持那般激进的话,就不该和帝孚日有什么往来,哪怕像我一样,做个避世的懦夫。卢法斯和其他血族对你虎视眈眈,而夏洛蒂和维尔利特——再没有比他们更忠诚于帝孚日的犬马了。你留在那里,只会害了自己。”

布莱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维尔利特呼吸中的血腥味仿佛挥之不去地藏匿在他的斗篷里,一路跟随着他来到这里,此时又弥漫在他的鼻腔中。他的背向后仰去,因为赛格毫不留情的洞察力而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像你我和莉莉娜这样曾是人类的血族尚且还有人性,而那些父母就是血族的家伙们则可以称之为真正的恶魔了。打他们从娘胎里出来那一日起就以人血为食,他们看人类就像我们看猪羊。”赛格继续说道,“血族的秩序,原本就是由那些心智残缺的人建立的,他们不是在人类社会受到极大的创伤而成为罪恶的复仇者,就是天性中本就匮乏恻隐去动摇他们作恶的决心。而在这种秩序下成长起来的血族后代,又如何能得到善的启蒙?阴沉的黑夜,用地狱中的浓烟,让光明不能从黑暗的重衾中探出头来。”

“那便非杀人不可么。”

“布莱姆。我不能看着你继续这样下去。你在帝孚日,迟早要被他们当作疯子看待。这是我作为你的友人对你的劝告。”赛格打断他,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布莱姆理解他的劝诫。曾经也有不少能与他和赛格说得上话的血族,都是原先是人类而后被初拥成为血族的年轻孩子们。尽管他们大多和莉莉娜一样也吸食人血,可布莱姆知道他们是为血族嗜血的本能所奴役。他们也读诗歌,也祈祷,如同还是人类时一样生活。可是拥有巨大权力的卢法斯同样也面临着对于失去这权力的巨大恐慌,于是他将这些孩子们悉数都铲除殆尽了,被初拥的血族当中只留下像莉莉娜一样,他自认为与人类有深仇大恨的,余下便是与夏洛特与维尔利特一样生来便是血族,只知道效忠于他的魔鬼。卢法斯杀人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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