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2 / 3)

戒。我想你也一定见过伊米忒提了吧?”

“你果然和那些初代血族……”布莱姆激动地抬高了声音。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公爵。”她露出一个苦笑,“我的父亲……的确来自切维厄特平原,初代血族的聚集地。而他最初也不是血族,只是一个被雅典放逐、游荡至阿尔卑斯山脉的不得志的占星家。他对天体研究十分痴迷,通过几十年的观察,他提出月球是一块岩石,太阳则是一块燃烧的岩石,因而它们不是神,只是物体。这样的理论在当时当然被认为是离经叛道的,很快他就以亵渎神明的罪名被捕了。”

迪米特拉转了转自己的酒杯,看着桌上留下的水痕,她若有所思,接着说道: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历来的血族政权对于初代血族的起源向来讳莫如深。如果偏激地说,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血族与人类的生物学界限,只是一群悲哀可怜的人用种族的形式划清他们与过往创伤的联系。”

“我倒但愿这是真的。”布莱姆淡淡地回应,“那么你父亲……他是哪一派的?’橄榄树’还是’车轮’?”

“喂,真没想到你竟然了解到了这一步。看来伊米忒提对你挺中意的嘛?”

“中意到差点把我杀了。你快别再卖关子了。”

“那老头是个爱做白日梦、不会审时度势的幻想家。他……一直期望着重新与人类世界建立联系。”她深吸了口气,像是这桩家族秘史是一个千斤重负一般,“他原先是激进的’橄榄树’派推行者,可是在’权杖’与’屠刀’大肆清洗和平的支持者后,他总算吸取了被雅典当局迫害的教训,闭上了嘴。此后的几十年他都保持着沉默,直到内乱发生,他侥幸逃走。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归顺于德古拉政权以寻求庇护,然后结识了我母亲,又生下了我。”

“那条炎龙和你家族的渊源,恐怕就是从切维厄特平原时期就开始的吧?”

“你这种上司真惹人讨厌,明明自己猜到了大半,还非要从我嘴里再听一遍。你知道跟你共事的时候那些狗屁报告写得我有多烦吗?”

迪米特拉嗤笑了一声,说话更加肆无忌惮,露出一副乐呵呵的醉态,似乎是不胜酒力。或许醉是真的有些醉了,可并不至于会如此失态,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掩饰悲伤而装出来的。

“我父亲迪米特,他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愿景,成为率先研究魔族并与它们建立往来的一批学者。不过和那些只想利用奴役使魔得益的小人不同,当他发现许多魔物拥有与人类相当的智力时,他便把自己当作一个外交官。剑魔、炎魔便是从他那里吸取语言与文化而形成自己的文明的。不过魔物之中自然也有与人类行为相去甚远的种族,比如说,龙。”

“你是说,他试图教会龙族人类的语言?这实在是疯狂之举。”

“他的确是有些失心疯。我看他是迫不及待地要投身于极其困难的挑战中,以便忘掉被雅典放逐的烦恼吧。总之,他的确积年累月地出入一只红龙的巢穴,摸清它的行为模式后,他试图通过食物与贵金属与它建立一种互为有利的友谊。该怎么说呢……这老头可能的确是寂寞空虚得要死,就这样坚持了几十年,竟然真的叫他做出了点眉目。他逐渐教会了那只庞然大物简单的指令。切维厄特平原的其他血族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许多人早就觊觎龙族的强大力量,意图将它们收为使魔。然后……我父亲在血族们实施第一次抓捕时,和红龙演了一场戏。他叫红龙在他的同族面前把他揍了个半死不活。虽然他本人代价惨重,不过这名龙类研究专家的惨状也让血族们彻底打消了奴役它们的念头。自此,我父亲得到了那条龙的信任。”

迪米特拉不再说下去了。门外的世俗世界依然纷扰,在这奇妙的沉默的间隙宣读了它们存在的主权。旅店的房间具备一种不同寻常的音响效果,使得每个人的脚步声都像是在逐渐远行,有时甚至在逼近的一瞬间消失了。红脸粗野的女招待,五大三粗的帮佣,各路来历的客人匆匆地走来走去,似乎人人都知道自己要走到何处,又似乎人人都困惑不已,他们不过是在巨大的牢笼中来回踱步。

“我五十岁生日那天。”她将杯中的酒饮尽,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父亲带我去魔界。他吹了一声口哨,树林里的鸟便都飞尽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那条龙。它滑翔在我们上方,遮天蔽日,实在是美丽而雄伟的景象。时间、声音、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都消失了。”

“想必感触良多,相当震撼吧?”布莱姆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五十岁的小迪米特拉。

“不,我吓得裤子都尿湿了。妈的。”

布莱姆瞬间收回了善意的目光。莱雅莉看了迪米特拉一眼,后者正醉眼朦胧地盯着已经空了的杯子,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人以为酒杯中别有洞天地藏了什么秘密。不论是那故作大意的言论还是麻木讥讽的神态,莱雅莉都十分熟悉。有些事物是最好不要去回忆的,并且一想起来就令人害怕。在迪米特拉的记忆中,可怕的显然不是龙,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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