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
念初尘含著金汤勺出生,长相气度都不同凡响,不是人中龙,便是空中鹰。
可老天爷就是这么公平,不会让每个人都尽善尽美。
她喃喃道,“这么小的孩子知道母亲离世一定很伤心。”
李公公面色难以启齿,看了扶羽几眼,最终他自己却是流泪了。
扶羽递给李公公一块手帕,李公公擦干了泪,话到这个份上,他也豁出去了。他连连摇头,重重叹了口气,“阙主是亲眼看着他的生母上吊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雪娃着急了,好像故事听到一半就没有下文。
“而且他还欢天喜地地说,终于这个小怪物死了,不用再出现在他面前了,”李公公掩面又哭了出来,“那时候阙主也就三四岁大。”
雪娃石化在了当场。
扶羽也好不到哪里去,心尖上一团酸胀感涌上了眉稍。
念初尘天天面对自己的母亲,骨肉至亲却痛苦不堪,他不懂亲情,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他心里该有多么绝望和无助才会期望自己的母亲去死。
扶羽不禁开始怀疑,这样一个人会愿意当阙主吗?
他怎么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和莺莺燕燕。
扶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先阙主传位给阙主,难道不怕他出去吗?”
“这个老奴不知,但先阙主在被杀的前一天来找过阙主,他们兄弟两俩聊了很久,老奴在外面只看到阙主一直摇头,面色凝重,先阙主最后都哭了,临走时才写下了传位的诏书。”
扶羽心里徒然一惊,“他是被杀前一天写下的传位诏书?”
“正是。”
扶羽看着李公公,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这样,只能证明踏星尘知道自己有危险,所以才决定传位给念初尘,按照李公公所说,念初尘应该是不想答应,但踏星尘一再恳求。
所以,并不是念初尘杀了踏星尘夺位。
她搞错方向了。
李公公讲完,为难地请求扶羽,“先阙后,老奴今天讲的有点多了,实在是这些事憋在心里太久,总想找个人说道说道,您千万,”他目光闪躲,有些担心,“千万别告诉别人。”
雪娃笑笑道,“李公公您放心,我家小姐人可好了,她不会乱说的。”
扶羽知道李公公为人不坏,他不是有意同她讲这些,只是越说越激动,便一股脑地都讲了出来。
她先是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然后才委碗道,“那李公公也别说我今天来过,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李公公当即点头,“多谢先阙后。”
扶羽临走前,李公公还追出来叮嘱她道,“天凉了,先阙后若得空,帮老奴照顾一下阙主 ,他体弱,容易生病。”
扶羽应下,带着雪娃离开。
雪娃一路都在感喟,“阙主这么年轻英俊,却得了这种病,肯定是讨不到老婆了。”
扶羽笑着摇了摇头。
念初尘能不能讨到老婆跟她也没关系。
回到勤政院,扶羽想再看看金簪,却发现金簪不易而飞了。
*
临近傍晚的时候,有公公来传话,念初尘想给白灵淼送一些首饰过去,让扶羽代表他去一趟。
扶羽一点都不想去见白灵淼,生怕又会把她当成楚容,但念初尘发了话,她只得陪岁未走一遭。
扶羽其实也不用做什么,她坐在一旁,半阖着眼,双手轻轻地捂住了耳朵。两名侍卫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锦盒,锦盒用红布盖着,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公公敲锣打鼓。
这一壮举,引来无数侍卫围观。
送个东西至于这么夸张吗?生怕别人不知道?
宫里的规矩扶羽还是懂一些的,阙主只有赏赐重臣或是贤妃时才会如此隆重。
但白灵淼什么都不算,最多算是重臣之女。
白浩安在殇阑阙的地位果然无人能及。
扶羽这样想着。
白灵淼欢喜得跪下谢恩,岁末从锦盒里一一拿出赏赐的东西,还大声念道,“双龙纹金镯一对,珍珠玉坠一个,花颜金步摇一个......”
周围的侍卫都看得直流口水,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随便一个都能顶他门半辈子的俸禄。
而且踏星臣在位时后宫没有妃子,这种赏赐大家也是第一次见,都十分新奇和眼馋。
扶羽看得发困,直想打个哈欠。
神族视这些为俗物,她从前也会戴,但不会叮叮当当全戴到身上。
可是人间不同,凡人视这些为命,没有这些东西连最起码的生计都维持不了。
岁末念了一会儿,扶羽差不多快睡着了。
她双眼刚磕在一起,就听岁末最后念道,“金簪一支......”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