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下床。”
前日她在木材基地的时候,眼看着一块木材要掉落,她慌乱之中竟用腿顶了一下,左边的小腿一整个淤青,膝盖那里还少了一块肉,根本不敢动。
腿伤!?那她马上不就要和陈康岳订下婚约了吗?
林佳杉任由逢雨扶着躺回床上,脑子里思索着当下该如何疏离陈康岳时,母亲面容憔悴的推门而入。
激动的情绪迅速替代忧愁,林佳杉眼泪窝在眼眶,却又笑眼弯弯地叫了声,“娘。”
苏俏灵神色凝重地坐在了她的床榻边,握住她满是厚茧的手。
她娘是个乐观开朗的人,这情绪明显不对,林佳杉又轻唤了一声,“娘,您怎么了?”
苏俏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日你父亲上朝,皇帝为你和顾嘉初赐了婚。”
林佳杉大脑顿时一声嗡鸣,定是她刚刚醒来,听得不真切!
“您说……谁?”
“顾家公子,顾嘉初。”苏俏灵重复道。
皇上赐婚了?不是陈康岳,是顾嘉初?
别人不知晓,可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这个顾嘉初身份不一般,虽定居在辰国,可和盛国的生意来往密切,两年后,世人便都会知晓,这位辰国最年轻的富商,是盛国早薨的二皇子。
饶是带着多出来的十年记忆,林佳杉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她身为郡主,被皇帝赐婚无可厚非,但顾嘉初是商贾之士,皇帝怎会给他赐婚?
见她怔愣着,苏俏灵误以为她在为陈康岳伤心,轻抚着她的手,安慰她的情绪,“杉儿,娘知道你和陈王互相爱慕,可是皇上已经为你赐婚了,你便得看开些。”
林佳杉将心中疑惑问出,“娘,皇上为何会管顾嘉初的婚事?”
苏俏灵解释道:“皇帝已经将顾嘉初收为义子了,他的婚事自由圣上定夺。”
林佳杉的脑子乱哄哄的,这情况竟和上一世截然不同,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梳理。
前世,舅舅曾经提醒过她,陈康岳不似表面那样温润和善,叫她多长个心眼,可是她被情爱蒙蔽了双眼,谁的话也听不进。
她和顾嘉初仅是点头之交,林父和他倒是因生意上的事来往密切,二人常常把酒言欢。
顾嘉初生了副极好的皮囊,时常穿着一件素衣,却遮不住他浑身上下矜贵的气质,眼底也总是带着柔和的笑,林父常常把他挂在嘴边夸奖,说若是谁家的姑娘嫁给他,准会幸福。
“杉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同你父亲和舅舅都觉得,陈王他并不是你的良人,但在这件事上你一直一意孤行,我们也劝说不动,如若为人夫,顾嘉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佳杉回握住母亲的手,坚定道:“娘,我嫁。”
接下了圣旨,不嫁也不行啊!
重活一世,保护好家人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顾嘉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个郡主,一个义子,三日后的大婚要按照皇家的仪式举办,时间紧迫,林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只有林佳杉静静地躺在床上养伤。
当日傍晚,陈康岳来了林府,逢雨回到后院通晓林佳杉。
“小姐,刚刚陈王殿下来了,听闻你腿伤了,他让我把跌打酒和这封信给您。”
林佳杉刚刚还在想,得知了皇上将她赐婚给了顾嘉初,不知陈康岳会不会来府中找她?他竟然真的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木块,伸出右手,“信给我,陈王离开了吗?”
“还在前厅,同老爷说话呢。”逢雨规矩地回答。
林佳杉打开信快速的扫了两眼,不由得讥笑,这封信通篇都在说他是如何如何的不易,圣命难违,看在从前的情分上,若他们中谁有事,都要鼎力相助!
信的最后写道,若是日后登基,愿她能和顾嘉初和离,他来娶她。
林佳杉心中无丝毫涟漪,淡淡道:“逢雨,将东西和信还给陈王,就说我要嫁人了,不会看他的信,日后让他自重。”
逢雨顿时明白了林佳杉的意思,去前厅将话传给了陈康岳。
这人什么话都敢落在纸上,信的内容若是让别人看到了,把她和陈康岳一起定下谋反之罪,实在是得不偿失。前世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难道现在还未成长?不论如何将信还给他总是好的。
晚上忙碌完一切,林佳杉差人将她娘叫来,说说体己的话。
想到前世,陈康岳忌惮他家的势力,登基后随意给她家扣了个谋反的帽子,将人诛之。她定不能让他好过!不为自己,也为那些忠臣和天下百姓!
林府私下没那么多规矩,娘俩躺在一张榻上,林佳杉被母亲搂着,觉得怎么都不够,一直往人怀里钻,苏俏灵只当女儿要嫁人了舍不得她,陪她说着贴心话。
“杉儿,你向来不似普通人家的小姐,不爱遵守那些繁文缛节,幸好顾公子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苏俏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