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县派衙役着重搜查几人的房间,未几一名衙役过来回禀,摇头说着,“大人,几名嫌犯的房间已挨个搜查,并没有发现异常。”
李知县闻言眉头紧蹙,一脸不解的看向林清殊。
林清殊说道:“大人,凡是中毒者都有一个发作的时间。”
“如果是急性砒|霜中毒,快则一刻,慢则四五个时辰。通常一个时辰内发作。”
“根据徐夫人之前口述,徐之周卯时在她那里敬茶。”
“那么……”林清殊眼神锐利的看向徐夫人,“卯时之前徐之周在哪里?”
徐夫人面色犹豫不是很确定的说着,“卯时之前是寅时,天色尚早,礼应在府上。这些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还要问他的房内之人。”
李知县双手交叉背在身后思索着,宽大的官服衣袖自然垂下。
徐员外乃晏城乡绅富户,徐府府邸占地面积宽广,地处晏城主街朱雀街上。
徐府前后院之间目测需要行走半个时辰,而徐府与品仙居酒楼之间的距离不足半个时辰。
死者死亡时间上大概能对的上。
他对着衙役沉声吩咐着,“加大范围仔细搜索,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的线索。”
衙役抱拳领命退下。
果然,不出多时,衙役捧着一包未用完的粉末双手捧到李知县面前。
衙役说道:“大人,小的在沁竹院主院旁边的偏房里搜出来的粉末。”
徐夫人在看到衙门衙役手中所拿之物时瞳孔紧缩,双手不自觉的紧攥着旁边丫鬟的衣袖。
李知县从衙役手中接过被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包,打开来看了看,转身询问身后跟着自己验尸多年的仵作问道:“认识此物吗?”
仵作上前一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说道:“大人,看起来像是剧毒砒|霜。不过,若要证明此物是不是有毒还得请大夫来查验一番。”
李知县一挑眉头,“刚刚徐员外是不是派人去请了大夫为府内姨娘诊治?”
“是的,大人。”仵作低声回道。
李知县高声沉问:“徐府姨娘所住何处?”
徐夫人恍过神来,松开紧攥丫鬟的手,转身向徐府后院走去,“大人,请随我来吧。”
踏入徐府后院,脚下青砖铺就的小路甬道相接,旁边园林假山雕刻点缀。穿过九曲回廊,入眼就是徐府的后花园,枝条青柳垂墙,院中郁郁葱葱的种植着各类花草,一簇簇的修剪有致。
院中屹立着一座八角凉亭,亭中摆着石桌石凳以供府上主子品茗赏花作乐。
穿过后花园的圆形拱门这才正式进入府上内宅居住屋殿。
徐夫人带着众人左转来到侧房吴姨娘住处,徐员外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
对着李知县弓腰一只手前伸客气的迎着李知县在外间待客之地坐下。
并转头低声对着在外面侍奉的丫鬟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丫鬟迈着步子低头端着热茶和几碟糕点进来。
林清殊帷帽之下的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摆盘精美的糕点,她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个白中带粉的糕点是什么来着,看起来好好吃。
徐员外对着坐在桌椅上的李知县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府中妾室受惊过度一时昏厥,这才怠慢了李知县。”
“不知知县大人有没有查出毒害我儿的凶手。”
“本官这里有一包粉末是衙役从府上沁竹院搜查出来的,具体是不是毒死令公子的□□还得大夫验过。”
李知县自袖中掏出包裹严实的粉末,打开来递到徐员外跟前。
徐员外此时脸色青黑,看着李知县手中之物,眼神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一旁站立的徐夫人。
男人的眼神犹如利剑射向自己,射穿了千疮百口的心脏。
徐夫人看着昔日多年同床共枕的夫君竟用如此眼神看待自己,唇色泛白,眼敛微垂看向地面。
脚下的地面都是白玉铺就而成的,区区一个妾室屋内的奢靡程度直接越过了她这个徐府的嫡夫人。
真是可悲可笑可叹。
低垂的眼睫微微颤抖,这一刻的徐夫人蔫头巴脑的犹如斗败的公鸡,片刻后重新昂起高傲的头颅,眼中已是一片凉薄。
徐员外眼神从粉末上移开看向李知县说道:“等大夫为贱妾诊治完毕再请来一验。”
李知县放下纸包搁置桌面上,端起茶盏润了润喉。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大夫从内室出来。
大夫猛一出来看见这么多人,还有穿着衙门官服的官差心头一跳。
他抬头看见坐在上位的身穿官服的知县大人,压下心头的紧张上前两步躬手作辑。
“参见知县大人。”
李知县用茶盖转动杯檐,撇去杯中浮沫之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