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茶水问道:“徐府姨娘如何了。”
大夫恭敬的回道:“病人急火攻心昏厥,在下为其施了几针,如今人已经醒过来了。”
李知县点头,食指漏向桌面敲了敲,“你且上前来看看这是此物。”
大夫脚下步伐移动,拿起桌子上已经被打开的粉末,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食指之间捻起一抹粉状物碾了碾,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然后又掏出一方巾帕把食指之间擦拭干净,这才作揖回道:“知县大人,此物乃剧毒砒|霜。”
在场众人还算平静,唯独徐员外怒上心头,走到徐夫人跟前伸手快速的扇了一巴掌。
“毒妇。”
一声脆响,徐夫人脸颊被扇的偏向一边,一缕发丝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垂落唇边。
徐夫人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员外。
徐员外面色铁青狰狞的说道:“你怎么有如此蛇蝎心肠毒害我儿。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周儿还喊你一声嫡母。”
昔日丰神俊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君如今怎么如此的面目可憎了。
她肩膀颤动,呵呵冷笑出声:“一个贱妾生的庶子,我要是害他,你觉得他还能成长为人。”
徐员外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砒|霜就是在你沁竹院搜出的,你还敢狡辩。”
吴姨娘听声从内室跌跌撞撞的出来,闻言上前几步撕扯徐夫人哭声痛喊着:“你为什么要害我儿,你恨我冲着我来啊,为什么对我儿下手。”
徐夫人推搡着吴姨娘,恨声道:“早知如此我就该狠心把你这贱妾发卖了,把你儿子扔出去自生自灭。而不是让你们在府中潇洒过活。”
吴姨娘似抓住徐夫人错处,“你就是嫉妒我儿是徐府长子。嫉妒老爷恩宠我。”
“可是我当初已经立誓所生之子不会争夺嫡子嫡女家产你为何还不放过我儿。”
“我可怜的周儿~”
一时之间屋内闹哄哄的一团,李知县痛喝一声:“安静。”
两个女人还在互相撕扯。
李知县向两名衙役示意,衙役上前拉开两人。
吴姨娘激动过度,抬手轻抚胸口。
一名年轻女子从旁边出来上前搀扶。
林清殊注意到这个女子是从内室出来,头上梳着妇人发髻,又和这姨娘关系匪浅。
莫非是死者徐之周的房中之人。
李知县出口训斥:“事实如何还有待查验,如此一切尚未定罪,你们在吵闹什么。”
话落,现场气氛落针可闻。
李知县喝了一口茶水润喉,眼神扫视着徐府几人“沁竹院如今是谁在住?”
徐夫人上前跪地回道:“回大人沁竹院是民妇的后院寝居。”
“这砒|霜是本官县衙衙役从你居住的偏房搜查出来的你如何解释?”
“如今偏房又是何人在住?”
这时,一名身穿桃红衣裙的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偏房是奴婢在住,奴婢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
“我们夫人没有毒害大公子,求大人明察。”
李知县食指轻敲桌面,“既不是她下毒,那便是你下毒。”
“不然徐之周中毒而死,而你房中又搜出砒|霜,这你如何解释。”
徐夫人目光刚正不阿的回道:“□□是我吩咐身边婢女买的。”
“贱人果真是你吩咐的。”
徐员外听问此言又要上前动手,脚下步伐刚动就被一名衙役及时拦住。
林清殊见此目光冷冷的睥睨了一眼。
徐夫人低垂着头颅跪在地上,听到徐员外的一声“贱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说:“柴房闹了老鼠,砒|霜是我吩咐婢女买来药死老鼠的。”
“何时买的。”
“半月前,在济世堂买的。”
李知县抬头看了一眼在场大夫。
大夫瞬间打起精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奈何实在想不起来。
不过想到砒|霜乃剧毒并需记录在册,所拿之人是谁,因何而拿。
大夫上前回话:“知县大人,即是在我济世堂所买,一定会记录在册。”
李知县点头,本想令大夫去拿账册,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沉。
遂出声道:“今日就到这里,把徐府夫人与丫鬟先关押衙门。”
李知县起身率先跨出门外,徐员外走在后面相送。
林清殊低头思索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行人走至院中,林清殊回头看向透着亮光的窗扉处,那名头梳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正站在那里隔空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