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却又在警察的威压下乖乖闭上了嘴。
“抓起来，要活的。”
关雪勾了勾手指，语调不带一丝起伏。
暴民挣扎数下，被按倒在地，斧头“啪”的掉在地上，他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瞪着她。
关雪上前，枪抵上那人下巴，手却没有按动扳机，良久，她挥挥手：
“带回去。”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连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小巡警，甚至毫不在意地从他手上跨了过去。
宋卓文暗道不好，实在是高估了这位科长的良心，他不甘心的又挪了挪，□□了一声，作出一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
“关科长，这个人……”
“也带回去。”
宋卓文只能庆幸自己没被扔在大街上自生自灭，不过本来他也没指望能一蹴而就，一下子就成为科长身边的红人。
到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哈尔滨警察厅戒备森严，铁制的大门厚重而又坚硬，大门两边持枪的警察四处巡逻，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身上，如同能将人的五脏六腑一并看穿。
宋卓文低下头，不跟他们对视，混在队伍里，跨进了这阴森的建筑之中。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暗中告诉自己。
还有，他还会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关科长，这个巡警怎么处办？”
“让他自己回宿舍找个地方，还值得我操心？”
关雪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是。”
小警员听完正要退出去，却又被关雪叫住，他浑身一个机灵，像根棍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问问他，哪个分队的，什么职位，今天负责的是哪个街区？”
小警员频频点头，却连头都不敢抬一个。
关雪的眉头挑了起来，她上前几步，一把按住了小警员的肩，眼睛眯起来，声音悠悠，却又带了冰凉的冷意：
“新来的吧？在我这里，不接受懦夫，把你的头抬起来！”
她重新走回桌边，把手枪扔在桌子上：
“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宋卓文走进警察厅科长办公室的时候，只看到了关雪的背影，窗帘拉了一半，阳光透进来，却和背对着他坐着的女人完美的擦肩而过。
房间里的装饰简单和朴素，仅仅是一张桌子，两个柜子，和一张乌黑的皮沙发。
此时，关雪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后靠，凝视着窗外，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的拨弄着制服的扣子。
听到脚步声，她警觉的抬起头，却没有回过头去看他，仍然背对着他：
“哪个部门的？自己说。”
这语气，跟在拷问犯人差不多。
宋卓文在书桌前站定，始终跟关雪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他熟练地报出了自己那个伪造的身份：
“我是北街的巡警，新来的，在城北分局。”
关雪拨弄着扣子的手顿了一会儿，她慢慢回过头，而宋卓文也在此时看清了她的容颜。
年轻的警察厅科长，只有29岁。
黑色的长发如乌鸦的羽翼，发梢微卷，垂在肩后，一说眸子漆黑森冷，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潭，泛着丝丝凉意。
她的五官秀丽而又英挺，妖冶而又锐利，带上了一种疏离的感觉，却又美的像黑暗里危险的罂粟花。
关雪缓缓抬眸，目光落到了宋卓文的脸上，却没有马上移开。
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宋卓文清楚的看见关雪的眸子一缩，如平静死水一般的眼底终于出现了波澜。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几乎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被发现了？不可能啊，他们两人从未见过面……
宋卓文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关雪却突然站起身，如同变了一个人，她的语调竟然微微上扬，像是很愉悦而又惊喜的样子：
“宋大哥？你还活着？”
宋卓文一脸的问号，愣在当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又担心她看出端倪，在原地站定。
关雪的语速很快，脸上的微笑，明媚而又张扬，仿佛在一刹那她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和刚才的冷漠无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关雪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宋卓文想要避开，却还是被她抓住。
“卓武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