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1 / 2)

“哈哈……”池塘里响起的嬉笑声随着白藕迎风扬起又落下,求饶声亦此起彼伏,不绝如缕。

正玩的高兴就有阿嬷由远到近急切的叫唤声传来。

李熙螓抬首望着远处走路焦灼,磕磕绊绊的阿嬷不觉有些滑稽,阿嬷是极老成稳重的,怎么突然这么火燎燎的。

待阿嬷脚步加快走近一看,一主几个奴婢都浸湿在池塘中还弄得浑身泥点子,她们倒是毫不在意地玩的不亦乐乎。

阿嬷唉叹了两声又道:“奴婢的小祖宗诶,宫里的小黄门来了,说是有陛下的旨意到了,快快随奴婢去换身衣裳去接旨吧。”

李熙螓用手背摸掉脸上的水珠,脸容微仰,透过远处的粗壮树杈看着天边的斜阳正缓缓落下,眸中的光恍了恍。

圣旨?听到这个消息,李熙螓颇为意外。

三年了,阿爷都不曾让人来庄里,也没有在逢年过节让她进宫团圆。

这个时辰传旨肯定不是让她即时进宫,毕竟半年前及笄,都没有盼来阿爷的亲自为她加笄。

可这好端端的来旨,是为何?难道……是阿爷要弥补了她的及笄之礼?

但这还不如彻底忘记呢,常言道,迟来的礼物不如草。

虽有些失望,却更多是开心,毕竟阿爷身为圣人,多身不由己,心底到底还是疼爱她的。

她赤脚步上石梯,将莲藕放在岸上,边将绑在身上的裙摆放下来,边吩咐水里的几个丫鬟道:“现在罚你们把莲藕收集起来,洗净制成藕粉,过几日调着吃,对了记得留一截晚上蒸煮做晚食。”

看见几个丫头纷纷点头,一副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方才在她面前奔放如斯,如今阿嬷一来一个个都噤若处子了。

正想着就颇是“拿腔作势”地朝她们亮出了拳头,瘪着唇朝着她们的方向空打一拳,霎时间身姿踉跄,惹得她们偷觑时忍不住喷笑出声。

“放肆!”阿嬷皱眉,这些丫鬟被惯得没边了,将自己的身份抛诸脑后。这些年,年年都教,愣是在公主的庇护下一个都没教会,个个说话行事都如主子一般怎得了,实在欠打。

“什么?”熙螓看着阿嬷的背影啃气道。

“……”阿嬷正想跟李熙螓说这些丫鬟该调教调教了,就被她的声音扼杀在漫漫空气中。

阿嬷知道,说了也白说。

“快些吧,阿嬷!别耽误了接旨,人家小黄门可急着回宫呢。”熙螓催促着,心想着能早打发早了事,还待着夕阳以霞云为裳,迎鸟儿归巢,用完膳再弹琵琶看月景。

微风徐徐而来,带来一丝丝凉意,只想立刻就去换掉身上还在淌水的襦裙,湿哒哒的实在不太舒服。

若不是碍于那小黄门代的是阿爷之意,她真想让其与丫鬟交割一下,不必浪费时间等在那。

待她一切穿戴好后,阿嬷随在身后,看着公主随意打扮也令人惊艳,她青色襦裙微微齐地,淡绿色披帛随风飘逸,恍如仙子般履底生风。

走过小拱桥听着水声哗哗,她说不清心中是期盼,还是不以为意,行至游廊,从偏门进入。

见小黄门正站于堂内,李熙螓疑惑的瞧了瞧他身后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不禁质疑道:“怎么就你一人宣旨吗?”

小黄门擦了擦额上的汗,“小的这一路来的辛苦……”没说完他捂住了嘴,又谄笑道:“本来半年前就该到您这的,可是路上遇到了变故,差点一条小命交代在路上,不过好在圣旨无恙。”

他咽了咽口水,身为阉人,脖颈本该没喉结却因太瘦显露了雏形。

瞧他形容枯槁,看来这一路真的十分凶险,以至于明明一日的车马路程,却走了半年才到。

若是这样,阿爷错过了她的及笄之礼也情有可原,但她总觉得不完全如此。

小黄门看到李熙螓踽踽而来,恭敬地举起圣旨,拔起高声:“公主,陛下有旨。”

正要念就被她拿去,“别念了,也没旁人。”只见她转身坐在案前左侧太师椅上,边打开圣旨边悠悠道:“圣旨我接了,你回宫复命去吧。”

小黄门半弓着身子点点头,略有些诧异,佝偻着身子正要走就被阿嬷叫住,“陛下没有托你带什么来吗?还是让你贪了?”

他转身咂了咂冒血丝的嘴,有气无力道:“实不相瞒,小的来时路上碰到了强盗,九死一生才护下了圣旨,一路靠脚走到洛阳,这一路吃野草啃树皮,还得躲着……强盗,身上盘缠尽失,一身衣物更是穿了数月没换……”说着说着他就哑着嗓子,委屈的落下泪来。

“阿嬷,给他倒杯水。”李熙螓开口道。

阿嬷照做,只是目光半信半疑,看他掉了一滴泪就干了眼,“公主,您该不会信了他吧?”

“圣旨里说了,送了及笄的簪子来。簪子并不贵重,贵重的是阿爷的心意。若真如他所说遇到强盗,丢了便丢了,他能传达阿爷的旨意来就罢了。”

阿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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