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料的酒送上顾含章的食案?没关系的,身边有女卫,抿了抿酒,觉得头有些昏的顾含章被簇拥着就下了席往后院歇息去了,三络胡须收买的人根本没机会把顾含章带去别的地方。
假借苏棠夫人有请想把人骗到别处?身边有女卫,随便指一人就可以去问询下苏夫人到底有什么事情相商。
顾含章身边一溜八名女卫呀,随时都在她面前候着,三络胡须的人哪有机会贴身?
三络胡须事后被苏墨骂了个狗血淋头。事情没办成,还白白地折了他好不容易安插在苏棠府中的耳目。
顾含章像看大戏一样兴致勃勃。福喜却怒了。
姑娘是谁?姑娘是殿下心上的明珠,哪容得贼子惦念?
于是,原本还稳着的福喜一改谨慎之风,下手贼狠,苏墨几个得力的手下顿时莫名就消失了。
这下,原本隐忍的苏墨也急了。
是真急。
他的手下得力的人,之前就被萧亦昙明里暗里的手势掉了一批。如今还能跟在他身边的,都是跟他极为密切极知他底细的人,落到别人手里,若是追问出什么,那还了得?
这是真撕破脸了呀。
苏墨急着找人。三络胡须借机想要对付苏棠或是顾含章。他传信回安国公府,苏白给他的指示是杀掉顾含章,到时她在苏棠的地界上出事,萧亦昙肯定会迁怒苏棠,再借机让黑水城这边的北府兵乱起来,乱中生事,才好浑水摸鱼。
三络胡须是极为赞同苏白的这一想法的。正好苏墨顾不上管他,苏白又给他派了人来,他自己又拿着安国公府的信物,也是调集了几个在黑水城内的人手,瞒着苏墨就开始部署。
进入冬月,黑水城一带便开始雪雾茫茫了。顾含章百无聊赖地窝在南窗下,手上绕着一根软鞭玩。榷场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只等朝廷的旨意下来,一干人员的任命到位,两边儿便可以互通有无了。军营这边儿,到底与苏棠不如莫长青他们熟稔,不好巴着不放。那些乱七八糟的宴席她又没有心情参加,苏夫人刘娘子她们都有自家的事情要操持,更何况赵归郎的婚事定了下来,刘家还要替杏娘准备嫁妆,顾含章也不好去打扰。
真是无聊啊。
顾含章叹口气,下了榻,趿拉着软鞋踱到门口,看着院里小丫头们不怕冷地打雪仗玩。
“姑娘姑娘,”春二飞嗒地跑进来,兴奋地道,“狩猎,狩猎。”
顾含章不为所动。
春二到近前了,噌地及时刹住脚:“姑娘,狩猎呀。”
“猎什么猎?”顾含章懒洋洋的,“这大冬日的到处是雪,猎物在哪?”
春一笑吟吟地跟进来,凑到她跟前儿:“哎哟姑娘,是真有猎物。”
顾含章睇她。
“昨儿大罗屯那边老爷岭下有狼群下山的痕迹,屯子里也有家畜失踪,营中的几个校尉准备组织各营的好手到那边搜寻,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些孽畜为祸不是?冬日里饿狠了的狼群可是杀伤力极大的。”
“别的姑娘家一听见狼群,不说全是花容失色,最起码也是要绕着走吧?瞧你们,那兴奋劲儿!”
顾含章“啧”的一声。
“嘿嘿嘿,”春二咧着嘴笑得像个二傻子,“咱们是为民除害!”
“姑娘,去吧去吧,听说去的都是营中的好手,还要比试看谁猎的狼多。咱们也去看看。”
冬二也跃跃欲试。
“这是都闲得无聊了吧?”顾含章笑了。
“那可不?手脚都快生锈了。”
“行吧,”顾含章也没拿捏,“咱们都去看看。你们谁想跟着上山比试都成。我在屯子里等你们,顺便转悠。前儿不是说要去看看那位教咱们钓鱼的老罗头吗?他不就是在老爷岭下边吗?”
“嗯,那位老罗头从小罗河搬过去后就在老爷岭下边。”半夏插话。
“成。收拾一下,给那老头儿带点吃的用穿的,明儿就过去。”
“不迟吧?”顾含章又问春一。
“不迟不迟,那边说的就是明儿上午集中了人手去大罗屯。先问问当地的人,然后才分队在四周搜寻。还要当地的人带路呢。”春一道。
顾含章点了点头,几个女卫欢呼着下去准备去了。
哎,确实是太无聊了。这么多人找个狼群也能让她们兴奋起来。顾含章含笑摇了摇头,又回屋去歪着了。
外边儿一片雪白。地上软软的,像铺一层白色的绒绒的地毯。树枝上挂着银条,手一碰,冰凉的。
顾含章与半夏和忍冬坐的马车,女卫们骑的马,后边还有俩小子赶了辆马车跟着。
顾含章掀开厚厚的车帘,眯眼看了看马车外那片冬雪的景色。冬阳穿过枝丫,照耀着黑水城。路人的行人极少,偶有,也是缩着手躬着背行色匆匆。放下车帘,顾含章缩回手,摸了摸头上温暖的紫貂昭君套,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