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在边境线上过年的兵士才能有的,是信王殿下私下里贴补大家的。
现场的兵士们立马欢呼雀跃起来。这笔钱可不算小数目。光小罗河这边就是五千人,还有与扶馀、高丽相交的其他驻地呢,少说也有一两万人吧。信王这是大出血了呀。
苏棠双手往下按了按,制止住了喧嚣。刘校尉不失时机地喊了出来:“信王殿下待兄弟们以真心,弟兄们必定好好守住国土以报殿下。”
顿时,场面一阵沸扬,兵士们热血沸腾,纷纷振臂高呼。
萧亦昙站了起来,顾含章也站了起来。
环视一番后,见兵士们平静了下来,萧亦昙双手朝着帝京的方向拱了拱手:“这是陛下洪恩。”
复又道:“众位弟兄在严寒之地为我大雍守国门,对陛下之忠,陛下深信之。我也相信,弟兄们必不会令蛮夷踏入我大雍国土半步!”
于是众兵士们再次山呼。
午饭过后,萧亦昙又召了典军以上的小头领来问了问情况,又勉励了一番,一人赏了一件镶毛的厚棉氅,方带着苏棠一行往星罗镇而去。
星罗镇是黑水城主要的驻军之地,有四个军营在其中。到达军营时已是下午,萧亦昙一行纵马进入大营后,发现校场上围了一大圈的人,不时有叫喊声传出来。苏棠下了马,逮了外围的一名参军,才听说是几名校尉正在与手下的兵士比试呢。
顾含章闻言,当即下了马,身子灵活地挤了进去。萧亦昙好笑地摇摇头,也没有管她,冲着苏棠点了下头,一行人继续往营房而去。
顾含章挤进了内圈,抱手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此时的场内,一名高大的汉子正与一名褐衣青年站在一起。俩人均是赤手空拳。顾含章看了不过半晌,就看出那名青年明显拳脚功夫要好于那汉子,只不过那汉子仗着身高与力大的优势才能与他缠斗一二,但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果然,再过半刻,那青年卖了个破绽,汉子以为有了机会,一拳直捣过去,却被青年左手变招抓住了手腕。那汉子急忙想使力挣脱,左手往前送想掰住青年手臂,未等他姿势到位,那青年已经一个扭身到了他身后,右掌为刃直击其喉间,堪堪在触及皮肤时停手。
围观的人一通哄叫,那汉子收了手,对青年抱拳认输。
汉子下了场,褐衣青年吐了口气,又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柄长生(枪),冲着场外示意。随即跳了一名中年人上场,也不废话,也拿了一杆长生(枪)在手,做了个起手姿势。这种长生(枪)是士兵们练习所用的去了生(枪)尖的木生(枪)。青年眯眼看了看对方,笑了笑,右手一抖,生(枪)身便如白蛇吐信般往对方刺去。中年人猝不及防间抬手格挡,随即也将手中长生(枪)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水,俩人瞬间战在一起一方进其锐、退其速,一方变莫测、化无穷。围观的人都哄然叫好。顾含章这才从周围的议论声中,知晓刚上场的是一名姓元的队正,而那青年则是一名副尉。
校场上烈风凛凛,中年人与褐衣青年片刻间便过了几十招。圆钝的生(枪)头上沾有红色颜料,顾含章默默瞧着,那中年人身上红点要多两个,然而,她再一次凝神看过去,褐衣青年的胸前、喉间却分明有着致命的红点。围观的人瞧着热闹,俩人也没有停歇的意思。顾含章一时兴起,脱下身上的黑貂裘衣和黑貂比甲,顺手塞入旁边人的手中,揉了揉手腕,觑个空隙跃入场中,左右手竟抓住了两杆长生(枪),生生将双方去势阻了下来。校场上瞬间一静。
中年人愣了一瞬,倒也没放在心上,卸了力道,哈哈笑道:“小姑娘好臂力!”
顾含章也冲着他笑了笑,松开了右手握紧的木生(枪),中年人顺手将长生(枪)收回。
对面的褐衣青年则没有笑脸。他有些阴沉地看着顾含章,一半恼怒一半不喜:“哪里来的野丫头?军营也是你可以乱闯的?还不撒手退下!”
“野丫头”顾含章看他一眼,本要松劲的左手不由得顿了顿。褐衣青年见顾含章站着没有挪动,一时更是气怒,想要给她个教训,手上用劲儿准备将长生(枪)从她手中夺下,哪知顾含章手中依然握着生(枪)的另一头纹丝不动。
校场上静寂无声。才刚儿的中年人想要打个哈哈圆个场面,还未来得及出声,只见褐衣青年怒喝一声,竟是双手发力手持枪柄改夺为刺!中年人大惊,扔下自己手中的长生(枪)便往顾含章方向扑去试图制住褐衣青年刺向她的长生(枪)。
顾含章轻哼了声,连站姿都未变,手上加大了力气,那长生(枪)竟是如粘在她手中一般,不动分毫。中年人扑到一半发觉了异状,动作慢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悠悠地站定,摸了摸鼻尖。
褐衣青年脸色涨红,手上青筋毕现,竟仍不放弃,依旧使了全力想要将长生(枪)往前刺。顾含章一声嗤笑,右手搭到生(枪)上,以生(枪)作棍,一抖一甩,长生(枪)便从褐衣青年手中脱落。然后手中长生(枪)不停,如蛟龙翻转,不过瞬间,褐衣青年便被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