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不以为然。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娃娃,混什么地方不好?来军营混?这是她能瞎玩的地方吗?战场上刀枪不长眼,她瞎玩不要紧,弟兄们的性命是给她玩的吗?名声再响亮有什么用?整个北地谁不知晓信王宠她?时钧当真是讨好信王讨好的底线也没有了,把个军营给个女娃娃当玩具!这次征讨吐谷浑,刚开始是他带兵,后来顾含章从天而降当了主帅,差点他就撂挑子不干了,后来是想看看她的笑话,然后当面打她的脸,让她明白什么地方是她该呆的。结果呢?自己被打脸了,真疼!
城外是一番什么景象顾含章没有在意,她就纳闷宋暮云怎的就来了羌城?他身为特使,鄯州十二城已经够他忙乎的了,羌城这边儿还真没想到他会来!主要是帝京来的御医们已经到了,徐郎中他们大大减轻了压力,更主要的是城内疫情已有了好转,如今仅有一个地区还封锁着,其余的地方已经有商铺开门了,人们也可以相互走动。顶多过完年,应该就能打开城门了。
春一拿了封信进来:“姑娘,宋大人送了信。”
刚刚又在城里巡了一圈,顾含章换下铠甲,正在净面。
“念念。”她手里不得空,顺口吩咐。
春一拆开信,刚看了一行,就愣住了。顾含章等了一阵没听见声音,抬头问:“怎么啦?”
“姑娘,外边,外边传,”春一不可思议,“外边竟然传你染病不起,说是,人快不行了!”
后边一句声音又尖又利,简直直刺耳膜,可见春一的惊怒。
顾含章也怔了怔:所以,宋暮云是因着这个才来的?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伸手拿过书信,薄薄的仅一页纸,只有几行,但字极大,写得也急,可见写信人的心情。
“好了,回回神了,”顾含章扫完了信,随手扔回去,“咱们这里天天封着城,城外也是大军驻扎着,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能进出。这种消息就是旁人的臆猜,不必理会。”
“不是,这怎么就臆猜成这样了?”春一还有些不能接受,“姑娘你虽就被困在这城里,可也是经常到城墙上与人见面的,谁那么不靠谱?”
“一会我给宋大写封信,明儿再上城墙瞧瞧。这事儿我觉着不该是针对我的,多半是有人想调他离开呢。”顾含章摇了摇头。鄯州十二城新到手,正是各方势力想插手的时候,宋暮云作为特使,又有当今太子殿下当靠山,在各城的人事任免上都说得上话,更甚者身边跟着的吏部、兵部等一堆人还得捧着他,没准是他碍了谁的眼,想法子调他离开好安插自己的人呢。虽说这片地偏远又不利耕种,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谁不想把自己人弄上去呢?
“这个铁憨憨,听风就是雨!”
春一还有些愤愤不平:什么人呐,拿姑娘做筏子!看回去跟殿下告状,让殿下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