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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已成事实,他怕坏了在陛下心中的形象,自然忐忑。”

又悠然道:“之前是想要除我族呢,如今只是削我世子之位,算是慈父心肠了。”

萧亦昙从酸枝木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吉庆端了铜盆过来候着他净了手,吉安另呈上清茶,俩人一并退了出去。

“你这是反击了?”他敲了敲宋暮云来时送上的黑檀木盒。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然也该送我那位好父亲一件大礼。”宋暮云坦然。

萧亦昙重新坐回椅上,打开木盒,拿出其内的奏折,细细看起来。

“这番说辞,到也勉强。”一刻钟后,萧亦昙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眼角。

“其实也不过是面上有个说辞便行了,陛下有了这个,便是有了由头。不过,南阳侯的名声,只怕是要再次传遍朝野了。”他又道。

“关我什么事呢?我不过是个他口中的逆子。”宋暮云漠然道。

萧亦昙笑笑。宋暮云在奏折中痛数南阳侯与如今的这位苏夫人在尼庵通奸有孕气死发妻、不顾父意在妻孝内奢靡迎娶无媒媾合的奸妇、身为京郊八营将领却不事训练、放任族人欺压平民等等罪责,痛责南阳侯一系深负君恩,不配这世袭罔替的爵位,愿意从他始削爵,往后建功立业以报君恩、以正先祖之名。

大雍朝世袭罔替的爵位除皇亲外仅开国时封的三公四侯。如今三公仅余安国公和靖国公,安国公动不了,靖国公府早已退出朝野回祖地养老,且人丁凋零仅余满门寡妇和一幼子。四侯还有定北侯、南阳侯两家,云州之变后定北侯府如今也是仅有幼子幼女,如今宋暮云这么一上书,延庆帝只要徇着之前镇西侯府的旧例,妥妥的也是削爵了事。

“你会气死他的。”萧亦昙含笑睇他一眼。

“早死早超生。”宋暮云嘀咕了一句,复道,“别说他了,殿下看看我之前说的对鄯州的事务安排妥不妥当?”

萧亦昙斜他一眼:“你自己的差事,倒也好意思来差遣我?”

宋暮云翻了个白眼:“我不得有殿下撑腰才能干好?卫昭那小子一开始还不赞成我身兼两职,说是怕锋芒太过,如今也是殿下发了话,他才替我筹谋一二。我如今倒也不能完全指望他。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如今呐,是步步小心谨慎,一心等着殿下……。倒没了之前的锐意,只一味求着平和。要我说,也是小心太过了,反倒失了心气。咱们难道还能与那些人你好我好大家好?怕什么呢?咱们退了,他们就能顾咱们的好?他就是想太多了。现今安国公一系不是还想谋算着太子妃之位?难道殿下就要为了大局如他们的意?我呸!一群恶心人的玩意儿!”

萧亦昙眸色深深,看着窗外。天色将晚,暮色四合,那轮金乌慢慢坠入遥远的天际,西边儿一缕薄纱勾连着它欲舍不舍,湛蓝天幕先是泛起浅灰,从天际渐渐加深,原先染上的橙红一点点被洇灭,夕阳下的绚烂在帝京城的重楼廊宇、飞檐峭壁中慢慢消失。

“算便算吧,总归是如不了他们的意,让他们自我陶醉陶醉也无妨。”萧亦昙轻哼一声。

左右无事,今日胡六娘又回了娘家,宋暮云打算赖一顿晚饭再回去接夫人,便坐在一旁瞧着萧亦昙看一些手下送上来的消息,自己悠闲地喝了口茶:

“如今殿下手中事情多了,多久没出去跑马了?”

萧亦昙睃他一眼:“你倒是悠闲。”

“那是,趁着还未离京,还不得多散散?等到了鄯州,多少事务忙不过来?”

萧亦昙懒得理他。宋暮云也不见外,兀自叫了小内侍送了几碟干果过来。

正嘴上不停地忙着,忽听得园子里传来一阵乐音,先是十分舒缓的雨丝飘向春日的大地,有几丝风吹进湖面,湖水泛起涟漪,绵薄的朵朵白云悠悠地向着黄昏的天空飘流。琴音忽地一转,尤如铮铮铁骑席卷而来,以尖利如锥之势直刺敌营。一忽儿,琴音又如轻云无定飘浮,丝丝缕缕,欲断还续,声声苍凉,伴着微风,在寂静的、黄昏的晴空画出一道道空灵的弧线,又渐渐消散于虚无。

良久,宋暮云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云阳这琴技越发长进了。”

萧亦昙挑眉:“你又知道是她?”

宋暮云懒散地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没听过。这胡琴你府中可有其他人能奏会奏?”

“你倒是明白!”

宋暮云笑了:“我可是眼瞅着她学会的这胡琴。她初学那年月,我可是天天听,耳朵快起茧子了。她原是在跑西域时跟人学的,后头回云城时反倒不怎么拉了。你在云州时没听她拉过吧?”

“你倒是什么都知晓!”

“别瞧是你带云阳去的云州,若论与她待一起的时间谁长,你是万不如我的。我才算瞧着她长大的呢。”

“哦?”萧亦昙拧着眉。

宋暮云斜望他一眼:“您自个儿说说,您是不是泰半的时间在蓟州与朔州?尤其是蓟州。您除掉过年是回云城,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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