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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起来。福禄慌忙从角落里出来,捧了温茶给他,又替他抚胸。

等平复下来,延庆帝挥了挥手,福禄依旧退到角落。延庆帝哼道:“你倒是敢想!”

萧亦昙也不惊慌:“云阳领军之本事,儿子不用多说,父亲当也能从之前的捷报中得悉。儿子推她,也不仅她带兵之能,而是她当是一枚奇棋,谁也不会料想。有她盯着,苏家若有异动,苏墨与苏白均不会是她对手。况,京郊大营也不全是苏家天下,老旧勋贵还有几位呢。再说,父亲也只是防范于未然,从前父亲也曾出巡雁北行宫,谁又曾额外生事了呢?”

延庆帝原有些青白的脸色此时带了点红晕:“你倒是会说。”

却也没再反对:“那就依你的安排上。”

萧亦昙应了,见他再没有别的吩咐,惯例又叮嘱了一番他的饮食,这才告退。

安国公府。苏墨休沐日回了城,也去寻了安国公提及此次延庆帝巡幸雁北行宫之事。

“陛下一意出巡,满朝文武竟无人能劝阻么?”苏墨颇有些疑虑。

苏起坐直了背,专心地拭着随身配饰的长剑。

苏白在一旁吊儿郎当地笑:“也不知咱们这位好陛下,能不能好生生地撑到雁北。”

苏墨蹙了蹙眉。苏起抬头睃他一眼。苏白收起了脸上的调笑,口中却没有收敛:

“太子如今总揽朝中诸事,上上下下谁不知陛下的身子……”

他的声音在苏起的瞪视中消了声。

书房静了下来。苏起仔仔细细地拭完手中的剑,又虚眯着眼检视了一番,将配剑轻放回桌案,淡定地道:“昔年,何贵妃与陛下,初识便在雁北行宫。”

苏墨蓦地抬头:“父亲的意思,陛下他……”

苏起轻轻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咱们陛下,倒真是个情种!”

苏墨有些不解:“但朝堂之上为何贵妃请封的声音,却被压了下来。陛下何致于?儿子琢磨着,宁王病逝一事,颇有些疑点。”

苏起不以为然一笑:“疑不疑的,于我们总归是好事便成。”

苏白插嘴:“可惜上位的不是成王。这位萧四郎,跟咱们总隔着一条河,够不着。”

苏墨默了半晌,忍不住道:“儿子以为,咱们与太子其实不必弄得太僵。他虽与咱们不亲近,总也流有一半苏家的血。况,他膝下唯有润哥儿,润哥儿却是与咱们亲近的。咱们只要表面与太子相安无事,等润哥儿……苏家总归是有后福在。”

苏白瞟他一眼,眼神蔑视:“你知道什么?润哥儿他……”

苏起眉头一跳,打断道:“行了!”

苏白被他这一喝斥,闭上了嘴。苏墨眼神黯了黯,退了一步也不再说话。

苏起从书案旁站起来,看了一眼沉默的苏墨,又看了一眼神色不耐的苏白,内心叹息。

“这一次,未必不是成王的机会。”

苏白还未明白过来,苏墨已经神色惊异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

苏起不为所动:“这或许是成王唯一的机会了。咱们家费了那么多的真金白银,就看看,这次能不能练出一支精锐之师了。”

苏白这下听明白了,神色兴奋:“早该干他一锤子了!”

苏起看他一眼:“现今才是最好的时机!”

雁北行宫啊,多少年不曾举行秋狝了。

半月之后,御驾十里绵延出了京。萧亦昙与引驾的卫队在前头负责开道和安排一应事宜,皇帝乘坐的玉辂缓缓而行,丽妃与长宁、长乐两家在更后一点的地方。延庆帝病体一时好一时坏,方天与苏起左右两侧护驾,太医令胡忠在其后的一架马车中随时待命。萧东润此次没有随行,而是留在帝京协助几大尚书处理日常事务,有紧急公务再快马加鞭送至萧亦昙手中处理。

卫昭安排好了妻儿,打马撵上了前头的萧亦昙。

如今的节气正是秋冬转换之季。一路往北,从深秋至初冬,放眼望去,沿途不光有丰收的金色连绵起伏,远处群山苍绿与赭黄驳杂,道旁合欢、百日红、桂花、野菊迎风飘舞,恍若染就一幅幅五彩斑斓的织锦,令人陶醉。

“殿下,陛下此次出行,有些,不太寻常呀。”

萧亦昙也没有坐马车,而是一身雾蔼蓝的劲装,腰侧配的也不是长剑,而是一柄长刀。

“怎么?你也有疑惑?”萧亦昙目视前方。

卫昭哼了哼:“别告诉我是陛下旧情难忘才想要出巡雁北。”

“旧情?或许是有些许。那里毕竟是他俩定情之地。更多的,可能是其他吧。”

“说说?”

萧亦昙侧身瞧他一眼:“你这么聪明,猜不着?”

卫昭皎好的面容温润:“有些猜测,所以才寻你确认一下。”

萧亦昙眼睛里蕴着一丝黯然:“他的身子近来愈发虚弱了。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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