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还算是听话,如今也没有再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了。之前的事情,这次殿下撸了他的期门中郎将一职,应当能过去了吧?
腊月二十三,云阳郡主顾含章现身云城,“顾”字军旗迎风猎猎。
“云阳来得快呀。”时钧拱了拱手。
“战情如何?”顾含章快步走到舆图前。
时钧上前:“胡人来得虽迅急,咱们也不是一无所知。九爷的探子之前就察觉了陪戎、库羌有异动,本以为是针对焉耆,后来派人潜入,才发现他们与北荻来往频繁。”
“定、襄、平三城如何?”
“预先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咱们早有准备。三城只是被围着,周边村子的人和物都被转移了,他们没捞着好。我估摸着他们原本的目的是云城,那三城应当是他们的诱敌之计。”
“是呀,之前的云州之乱,他们用的便是此计。只不过那时咱们被打个措手不及,三城均被攻陷。此次他们久攻不下,据云关也有雄兵拒守,他们才没有立时攻过来而已。”顾含章哼了一声。
“与伊斯亚联系了吗?”她突然问。
时钧指了指地图:“之前便与焉耆王联系了,他答应出兵陪戎。”
“他倒是会挑软柿子。”顾含章意味不明地笑笑,“也好,由他牵制陪戎,想必陪戎也会向库羌求援。”
“据云关现在由谁带人守着?”
“胡大郎。”
“让曹胜领兵过去增援,防着东胡那边脑子发热了。”顾含章想了想,对时钧道,“我猜测北荻人定会出兵攻打据云关。若据云关破,昭乌城和庆阳城便一马平川了。而这两城若落入敌手,便会对云城呈包围之势。”
她抬头,对着时钧很是迷惑:“这北荻人什么脑袋?难道上一次云州之乱让他们迷了心窍,认为大雍还会任着他们像上次一样?这战术一看就跟上次一模一样。还是说他们也就会这一招?”
时钧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几声。
“这次还是你守城?”顾含章瞥了他一眼,问。
“云阳云阳,你也让我痛痛快快地打一次呗。”时钧立马告饶。
顾含章杏眼一挑:“那依你,谁人守城?”
“老曹!”时钧大声道,“毛将军!”
俩人原本正专心瞧着舆图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被这俩声吼吓了一跳。
“我带来的京郊营长途奔袭,让他们歇息两日,由曹棋、毛南调度,守卫云城。分一万北府军由曹胜带领增援据云关。时钧,后日与我出兵增援定、襄、平三城,斩杀胡人!”
“遵命!”
众人齐齐应声,声音响亮、身姿凛然。
腊月二十五,云阳郡主领兵,与时钧合两万北府军,于襄城城下斩杀陪戎大王子哈鲁斯、北荻右将翁须提,并挟势挥师追击北荻、陪戎、库羌联军于楚水河,杀北荻稽候都隆奇,生擒北荻翎候阿史那、库羌昆莫王侄伏念,共斩敌八万余人,大雍损兵两千余。
楚水河畔,顾含章漫不经心地从河中掬水洗了洗脸颊的血渍,目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兵马,对时钧道:
“我知晓这个季节出兵对士兵不利,但,战机稍纵即逝,此次不断了北荻之根,他日卷土重来,遭殃的依旧是边城百姓。”
时钧叹了口气:“云阳,我知你一直想要血当日云城之耻,但,孤军千里,你想过若是出师不利,朝堂那些大人们会如何?”
“我会怕?”顾含章傲然一笑,眉目间一派睥睨之色,“我手中有枪,头上有人,身边有你们,我会怕?”
她霍然而起,暮色在她脸颊映出一片阴影,令她如玉的脸半明半暗:“我的修罗军可不是白得的名声!”
时钧抬眼怔怔地看着她,一时无语。
“看!”顾含章一手指向不远处的兵马,“我整顿的,可都是一向跟随着进出大漠纵横西域的修罗军!”
时钧苦笑:“原来你也知道你在西域各国中的名号呀?裴度以前带着人进出大漠,人家见都是黑盔黑甲,都道是前朝那支黑甲军。你倒好,自从接手后,在大漠出了几趟差事,人家不称黑甲军了,你这个“玉面修罗”出了名,人家直接叫修罗军了。”
顾含章不耐烦了:“你就说你是要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务,还是跟着一起干?说个准话,我好打算打算怎么个打法。”
时钧恨恨地道:“你别想撇下我!男子汉大丈夫的,谁还没有个疆场扬名的想法?”
顾含章大笑:“好!咱们就狠狠地干他爹的一场!”
时年已是新帝正嘉元年,云阳郡主顾含章与时钧带兵追击敌寇,越楚水河、破妫南山,孤军纵入千里,直袭北荻王庭碛城。那一战,腥风血雨、天地色变,云阳郡主不受降卒,北荻王庭碛城尽毁,城中无一人生还,从此再无北荻人,余部残存者逃徙北岭以西。云阳郡主再率军与焉耆攻陷陪戎,陪戎国灭。再攻库羌,库羌连陷三城后迁都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