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告别了琴姨，漫步在石板铺就的小巷子里。
这是一条古街，两侧的建筑多是旧时候留下来的，还保留着白墙灰瓦的结构，一栋栋排开，鳞次栉比。
因是临着河道，每十来户人家中间会有一个河埠头，也叫石垌—它用长条形的石块堆砌而成，从岸上延伸至水中，没有任何装饰物，朴实无华，但却是那时的人不可或缺的东西。他们在这里浣洗衣物，船只往来时亦可以交换货物，实用非常。
不过现今而言，随着古街商业化，这个见证生活的石垌赋予了现代都市一种别样的浪漫，从这里可以登上运河环线，在夜晚灯光璀璨中领略着一座城市的美。
“坐船吗？”许知如的食指轻轻勾着着少年的小拇指前后摆动。
“好，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前头买票。”
许知如目送章淼去到20米开外的售票窗口，看着他乖乖地站在队伍的末尾，宁静的侧脸，直挺的鼻尖，低垂的眉眼像是高山的雪一样带着清冷的霜气。
心里一热。
前头的少年若有所感回过头来，许知如捂着脸颊赶忙挪开视线，脚下装作踢石子。
啊，照理说，比着还过分地都做过了，为什么被抓包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许知如，你不争气啊。
最后，她还是没敢再回头，而是看起了过往的行人。
今天的路人含糖量非常高，大多数都是一对对小情侣，许知如看着腹诽，她和章淼不也算是么。
她不是单身狗，不怕被塞狗粮。
“等久了？”章淼小跑着过来，呼吸的节奏略微急促。
许知如应身转头，刚扬起的笑意瞬间卡在嘴角，脸上的兴味像是开败的花，瞬间枯萎。
她死死盯着一处，牙关无意识地咬紧。
章淼愣然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一对正欢快交谈的男女，当他们慢慢走近时，章淼才惊觉脸熟。
章淼回过头来盯着许知如瞧，复又望向男人的脸，他？不是许知如的爸爸吗。
那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游轮上的工作人员瞧着这对墨迹的小年轻，意有所指的喊话声音传来：“马上开咯，要上船的抓紧。”
声音之大，吸引了路人的注意的同时，不例外，也让许冠文转头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许知如扭头就往船上走去，那利落地转身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
许冠文看清少女之后，先是一喜，待发现女儿身边的少年后，又是眉头一皱，他和身边人交谈了两句，便独自往岸边来。
章淼望着已经落座，扭头盯着湖面的许知如，又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许冠文身上，一向镇定自若的他也有几分忐忑。
他进退两难地想着该说点什么，但又丝毫没有头绪。
好在许冠文并没有明显地情绪，他打量了一眼少年，便挪开视线放在唇线绷紧的女儿身上，心下了然：“上船吧，要开了。”
章淼闻言微微躬身颔首，转身迈步上船。
船员接过最后两张船票后，马不停蹄地解套索，动作里包含不耐，好像是对他浪费时间的责问。
章淼讪然，安分落座。
脑海里浮现出他迈步走开时，身后传来的话语。
“你帮我开导开导她，让她开心点。”
“和她说，结束早点回家，爸爸在家里等她。”
章淼听出许冠文的话语里，有担忧也有无奈。他回想着许知如的反应，大概预测到那个女人是谁。
他不是去外地了？回来了？然后？
心里虽不赞成许冠文的做法，毕竟她的妈妈才…没多久。
但是他和他有共同希望的，就是让身边的人开心快乐。
章淼什么都没问，只是伸出手慢慢撑入许知如的指间，与她十指交握。
许知如感受到，回头望着他，眼里竟有些润泽。
水光闪烁，许知如只是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她抬起头，死咬着唇瓣，用力地程度，让嘴唇受力的边缘都开始泛着白。
这一幕深深触动了章淼，不知道是那将破味破的唇，还是那带受伤意味的泪眼。
章淼只觉得自己的心神被控制住了，他缓缓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托少女的脑后。
当回过神时，他的嘴唇已经覆盖在另一处柔软上。
他直觉自己不该如此轻狂，章淼微微退开了一些，但只一瞬间的犹豫，就又覆了上去。
唇肉相贴，他舍不得那份别样的触感。
许知如惊讶的松开牙关，她亦不知所措。
唇间的触感温润美好，还带着章淼独特的气味，熏陶着她。
她看着少年眼睫微闭，那青涩里带着丝虔诚的样子，令她心里因为自己父亲竖起来的刺，尽数落地。
没有激情四溢的舌吻，只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