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意乍一回想那惊悚的画面,骤然浮起一身鸡皮疙瘩。
“说心里话,鬼都没有人可怕。那天把我吓到差点背过气去。”
柳如意声音嘶哑,用力清了清喉咙,“幸好我家监控连着报警器,我发出呼救,很快就有保安上来,把那装神弄鬼的变态按在我家门厅里。后来我才知道,是罗晓意那死丫头在网上曝光了我的地址,找惹来这个变态……”
她咬牙切齿地说:“樱桃姐你知道吗,我当时杀了她的心都有。那是我家,她凭什么这么干!她有什么权力指责我不照顾她!”
李樱桃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要不要去我那儿住两天?等过了风头再回去。”
柳如意摇了摇头,咬着腮帮子说:“不用,我又没错,没必要躲起来。再说了,那是我姥姥姥爷留给我的念想,谁敢动,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李樱桃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那后来呢?”
“后来我联系了福利院,想把那丫头送过去。但她已经满了十八周岁,人家不收。”柳如意闷声说,“罗晓意知道后,又开始颠倒黑白,还雇了一伙水军网暴我……”
“你被网暴了!”李樱桃低呼一声,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难怪你面相发青,气运衰竭,还被晦气缠身。”
柳如意淡淡一笑,麻木地说:“尽管我把社交软件都删了,还是有人顺着网线查到了我的身份,往我家和单位寄了不少死耗子蟑螂刀片什么的……有好几次,我都想掐死那死丫头,但所有人都劝我,应该好好对她,不要漠视青春期的叛逆孩子,要用爱心感化她,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呵,合着倒霉的不是他们。”
“一群闲扯淡的玩意儿!”李樱桃听着都替她憋屈,“以后离说这话的舍利子精远点,省得天雷劈下来连累到你。话又说回来,那崽子的亲爹干嘛去了?”
“又跑路了。”柳如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他倒是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李樱桃随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我不哭。”柳如意抽了抽鼻子,倔强地说,“我上辈子估计造了不少孽,不然不会让这么个玩意儿当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他没管过我一天,凭什么敢这么算计我?我招谁惹谁了!”
李樱桃递过去她没碰的豆浆:“喝两口,润润嗓子。”
柳如意道了谢,接过来抿了一口,继续说:“后来逼得我实在没辙了,就求陈副科长帮我找个靠谱点的寄宿学校……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瘟神送出去就好。正巧陈雪她们学校招人,我就请陈副科长帮我打点,把她塞了进去。可仅仅过了一个月,她就又跑回来了,我以为她是要钱,没想到……”
说到这儿,柳如意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身体也在不停发颤。
李樱桃起身,拍了拍她的后背,突然眼神一寒,指尖发出一道紫光,直直刺入她的后背。
柳如意喘息片刻,猛灌了两口豆浆,终于平复下砰砰乱跳的心脏。
李樱桃挪到她身边,轻声问:“你这两天一直跟那丫头住在一起?”
柳如意“嗯”了一声,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那丫头不知抽什么疯,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客房,怎么叫也不搭理。她那张嘴平时叭叭吵个不停,跟杠精转世似的,现在变回秃尾巴鹌鹑,肯定是受了欺负。”
“她那性格会被人欺负?”李樱桃对此表示怀疑。
“私立学校,非富即贵,一只野鸭子再怎么装腔作势,也融不进白天鹅的圈子。”柳如意冷笑着说,“更别说瞧上人家白天鹅的王子,妄图鸠占鹊巢了。”
然而攀高枝也是门技术活。
罗晓意不过是只胡搅蛮缠的小狐狸,还没跟人家白天鹅缠斗的道行。
“本来么,单方面失恋也不是什么大事,饿两天自己就想通了。”柳如意揉了揉眉骨,“可就在昨天,她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脸惊惧,我问她什么都不说,然后我一着急,就跟她撕扯起来,瞧见她肩膀和后背上都有指甲抓挠的痕迹。”
有些地方,是她自己不可能挠到的。
“我虽然不待见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欺负却袖手旁观。”柳如意说,“尤其是校园暴力,这已经不是小问题了。”
所以她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想要报警,然后带罗晓意去医院检查身体,看有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可罗晓意说什么都不愿意出门,还跪在地上拖着她的脚踝要死要活。这一套整活儿下来,把柳如意搞懵了。
别说她这个当事人,就是旁听的李樱桃也一头雾水。
“你就不该管她。”李樱桃不耐烦地说,“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作的。”
柳如意眨了眨略微生涩的眼睛,言语间透着一股无可奈何:“我也不想管。谁叫她死皮赖脸地瘫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不放,我也不能真拿扫帚赶她出去。”
就这样,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