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炭篇(三)(1 / 3)

就在银朱和少年以为这段感情真的要走到尽头时,二人的离京计划因为将军的回归发生了转机。

许灵淳听见门外的敲门声,还当是送膳的庖厨去而复返。

“都说了本小姐今晚不用膳,不用送了。”许灵淳被烦极了,但门口的敲门声仍旧不厌其烦地想着,声响不轻不重,有节奏地叩叩停停。

她略显烦躁地蹙眉大步走去,景泰蓝鸟梅枝织金马面裙的裙身晃荡,当看清了门前所站之人,许灵淳拉着门沿的指尖微僵,门外的寒风灌入,吹得她鬓角的碎发凌乱。

“都改口称小姐了,看样子气得不轻呢。”

里头的银朱和少年闻言皆为一愣。

来人高大挺拔,幽幽的月光照落,将那颀长的身影斜斜拉长,那身制作精密的山字纹银铠甲在光线下泛着冷色光泽,带有虎纹金饰的銙带上松松地系着一根红绦,墨发高束,几缕青丝垂落,却丝毫不掩那张面容的清俊。

剑眉斜飞入鬓,那双桃花眸柔和地望着眼前人,薄唇勾起清浅的弧度。

“将!”少年险些惊呼出口,被银朱轻扯了扯衣角。

少年随即反应过来,二人默契地行礼退了出去。

临到石阶下,楚清柏头也没回地嘱咐道:“楚广玉,明日请白都尉来府上一趟,就说是本将军要同他一起用早膳。”

少年行长揖:“得令。”

院门合上,院内静了下来。

楚清柏见她始终撅着嘴一言不发,眼眶里的泪花打着转儿,却迟迟不肯掉下来,于是微俯下身来,调侃道:“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许灵淳不为所动,直到楚清柏宽大的掌心托住她的脸颊,注视着她,伴随着那句“受委屈了”问出口,许灵淳的泪水彻底决堤,她不受控地环抱住楚清柏的劲腰,哭得像是找到了依靠的孩子。

暗处的楚清柏眼神中隐有痛意闪过,但片刻便没了痕迹,他单手回抱住许灵淳,另一只手托住她小小的圆溜溜的后脑勺,一低头,许灵淳发间苍兰花香便萦绕鼻尖,沁人心脾。

夜色渐深,寒意愈浓。

楚清柏搂她腰肢的手转而勾起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抱进屋内。

房门合上,寒气被阻隔在外,许灵淳的哭声收了收,咬着唇,有点生怯地打量着楚清柏,嗓音娇软微哑:“郎君。”

楚清柏看着这双噙泪的猫儿眼,粗砺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嗯?”

“郎君怎得突然回来了?淳儿都未曾听见半点风声。”

楚清柏替她捋开沾湿在脸颊上的发丝,道:“听见你在想我。”

许灵淳愣了愣,软乎乎的鹅蛋脸顷刻染上两抹红晕,小声嘀咕:“说得好像你真的听见了似的。”

楚清柏对此没有辩驳,又听许灵淳问他:“大军也回来了吗?胡军可被击退了?”

“我先带一支队伍回来的,大军的脚程大抵要晚上两日,至于你说的胡军,往后便莫要再提了,已不复存在了。”

“胡国......被灭了?”许灵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我听闻那胡国强悍野蛮得很,月氏、大韩两国都是被其所灭。”

“正是因胡国连灭月氏、大韩,导致国力空虚、民不聊生,加之战争中的精兵折损无数,战后又消极懈怠练兵,这才让北歌有了更大的胜算。”

“郎君你太厉害了!”许灵淳了然,由衷夸赞道。

“北歌先祖有灵,神灵庇佑,护我北歌昌盛。”许灵淳双手合拢,闭上眼睛轻声念着。

楚清柏凝着她的眉眼,浅笑了一声,目光扫到她脚下那只红狮刺绣登云覆,这才注意到鞋面被雪水浸湿了些许。

“圣上定会给你升官加爵罢.......唔!”许灵淳感到脚下一凉,鞋袜被褪去,她下意识地缩脚,却被一道力道拦住。略显粗糙的掌心正托着她的脚,楚清柏低着头,指腹轻握那软而润的白皙脚趾,眼神没有参杂欲念,像在欣赏,像在失神,像在遥忆,又似染上了淡淡的忧郁。

温热的肌肤触感宛若化成有质感的电流,渗入肌理,酥麻了血肉,也延缓了反应。

许灵淳面颊羞若桃花,思索着要说什么时,楚清柏掀起松软被角,裹住了她的脚丫。

“纵是没有升官加爵,以我如今名下的财产,足够你挥霍好几辈子。”

楚清柏望向她的眼神颇有深意,许灵淳瞬间听出他话里有话:“你......”

当楚清柏轻揉她的发丝,许灵淳再次很有默契地读出了他眼神中的安抚。心间宛若有潺潺暖意淌过,四目相对下,许灵淳弯着唇,笑得玉雪温婉。

“下次鞋子湿了记得早些换下来,你本就体寒,若是贪了凉,都得遭罪了。”

经楚清柏一提,许灵淳这才意识到一件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许灵淳总觉得屋内比之方才要温暖了许多,好似屋内的空气被什么烘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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