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在议论,太后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提前回宫。”
“太后……”
凌纾想起今日已是顺德十二年六月十九,是上一次她死后的第二日,即使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她也并不知晓。
正如常连宁所说,大周上至圣上,下至百姓皆笃信佛祖,太后亦是虔诚之人,一年当中有半年的时间都住在寺中。
“太后不喜欢颜贵妃?”
甘素问想了想,“太后与皇后都信佛,所以可能更中意皇后,而颜贵妃在后宫专宠多年,定然不是太后乐见之事。”
凌纾双眸中闪过一抹微光,“素问!再帮我捎封信出宫!”
“送给你爹吗?”
“不是,送到普若寺去。”
…………
雨后初晴。
“两位姑娘这边走,可以先熟悉一下黎阳宫的环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
一袭绿裙,娇美可人的是马楚楚,举止利落,冷傲如霜的是邬起悦。
“刘总管,听说三皇子一直在城郊安置流民!”马楚楚问道。
“是啊!三皇子心系百姓,已经数日未归。”
马楚楚双眸一亮,“这几日京城到处都在传颂三皇子的善举,原来都是真的!”
“咳咳……”刘阐笑容可掬,“以后姑娘住在宫中,总是会见到的,咱们先去拜见皇后娘娘吧!”
马楚楚闻言,面上微微一红,不再言语。
隔着回廊,凌纾听到他们的谈话,明白皇后不见自己果然只是托辞……
待刘阐独自一人时,凌纾找到他。
刘阐见到她,面色微愕,“凌姑娘?”
“刘公公!”凌纾行礼,“不知皇后娘娘何时可以召见臣女?”
刘阐依旧笑笑,“凌姑娘,娘娘近日诸事繁忙,甘院正说姑娘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出宫了!”
逐客令下得如此直白!
凌纾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双手呈递给刘阐。
“我想要留在宫中,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刘阐见状,眼神乍然一亮,又故作矜持道,“凌姑娘这样,是折煞老奴啊!”
凌纾笑道,“既是请教公公,怎能不带谢礼,否则岂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刘阐见状,笑逐颜开。
“姑娘去内刑司一连去了十几日,却都没有见到杨总管,对吗?”
“原来公公都知晓!”
刘阐略显浑浊的眼珠转了两圈,干笑道,“他一直在金百陆那里!”
凌纾一怔,“是那位病得很重的内府司总管,金百陆?”
“不错!”
提起金百陆,刘阐心里颇为遗憾,这内府司总管的职位没落在自己手里,实在可惜。
他冷哼道,“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道,近日来病已大有起色!早年,杨连庆刚刚入宫时曾受过金百陆的大恩,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内府司。”
“原来如此!”
凌纾记得上一世,刘阐和庆禧宫的石总管还为了内府司总管一职争得不可开交,没想到金百陆竟然病愈了!
刘阐斜睨着凌纾,“老奴有一句话想要提醒姑娘!”
凌纾听到刘阐和马楚楚的对话,再联想到常连宁之前的举动,终于明白皇后明着是为公主选伴读,实际上是在为三皇子选妃。
“公公放心,凌纾对三皇子无意。”
刘阐凝望了她半晌,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银票,“姑娘若真得想进内刑司,首先,要有凌大人亲笔签字的名籍作证明;接下来只要能让这个人向杨连庆提及你的名字,他自然会答应。”
“公公说得这个人是谁?”
“姑娘说呢……”刘阐一甩拂尘,淡淡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三皇子遇刺!”
夜幕降下来,沉静的黎阳宫被一声高喊惊醒,
一瞬间,整个黎阳宫的灯火被点燃,亮得像白昼一般。
程皇后披着一件大氅站在夜风中,唇色发白。
“你再说一遍!”
“禀娘娘,三皇子在城郊的收容院遇刺,伤及脏腑,不敢移动分毫,太医院的人正在救治,贼人已被京畿卫所制服。”
程皇后静静立着,手指不停地在颤抖。
“他有没有性命之忧?”程皇后的声音很轻,却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奴,奴才不知。”内侍磕磕巴巴道。
刘阐扶着程皇后,焦虑道,“娘娘莫急!莫急!保重身体啊!三皇子吉人天相!”
程皇后突然问道,“圣上人呢?”
刘阐呼吸一顿,“圣上今日宿在庆禧宫。”
“呵呵呵……”程皇后突然笑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