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历代帝皇,不见得真实存在。真实存在的,是人赤裸裸的欲望,有人借此升官发财,有人嘛,在做千秋万代的美梦。”
“大胆,裴信,藐视圣听,你不要命了。”
“呵,我的命如今捏在陆大人手中了,皇上若问罪,我得先找您。”
“……我还没那么无聊。裴将军好好休养吧,告辞。”
陆墨雪黑着脸走了,老杨才把药和纱布端上来,“将军,老奴伺候你换药。”
换药,又是换药,这都换了半年的药了。裴信脱下上衣,露出和当年苏曈一样的伤口,恨得牙痒痒:自己疼过一遍,非要我也疼一下才算完是吧?这么怕我找来,我偏要找!
“将军,您这伤是不是另外再找大夫看看。虽说正值壮年,也经不起这么耗着啊。”
“不必了,找谁都不管用,要医好,得找苏曈。”
“苏庄主不是已经下葬了吗?那这伤,岂不是再也好不了了?”
“下葬?下个屁!现在就给我备车,我要向皇上告假。”
“告假?干什么去?”
“我去把这个下葬的人挖出来。”裴信把手中的杯子捏的吱吱作响。重生咒,催命符,他相信苏曈接下来只有一个地方必定要去。
老杨赶紧抢过来,将军府素来简朴,一个杯子也值不少钱呢。他搞不懂主子们的弯弯绕绕,急急忙忙备车去了。
七月暑气至,江南莲虞县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采莲节。
裴信坐在江边的茶楼,看着白衣的姑娘们穿梭在莲叶间,比莲花娇艳三分。小舟飘飘荡荡,遇到好看的人,也不管对方男女老幼,一捧莲子撒过来,叫你躲也不是,接也不是,只笑嘻嘻地拾起莲子,颔首致意。
他手里剥着一把莲蓬,心却静不下来。此刻手中已经剥了一大把莲子,他想,要是苏曈今天出现了,他就把这把莲子狠狠地砸到她脸上,然后……然后他想了两个月也没想好……
可惜,盛节已过,采莲曲唱了又唱,终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刻,该来的人还是没来。裴信百无聊赖地放下茶钱,回家去了。
走上家门前的驻马桥,裴信听到桥下摊贩的叫嚷声。
“你这狐狸,偷我的鸡也就算了,还挑食,只吃鸡心。县太爷家都没你这吃法!”说完拿起扁担就要打。
“唉唉唉,小哥,这是我家的狐狸,我赔钱我赔钱,你把扁担放下。”
“你这姑娘,自己就弱不禁风的,难怪纵着这野兽在街市上乱跑,吃鸡也罢了,伤了人可怎么好。”小哥拉着说过的绿衣姑娘不撒手。
“我这就把它带回来,你别拉着我了。大家也别看了,散了吧散了吧。”
绿衣姑娘冲围观的百姓挥手,企图让他们散去。裴信看见狐狸,知道他等的人,不,等的妖怪终于来了。
可还未等他下去,一个撑着白伞的书生走过来,安抚了围观群众,揽着绿衣姑娘进了伞下,似乎是怕她被晒到。
裴信顿了脚步,看清书生的容颜——又是这个江安邦!裴信在心里掏出小本本,继玉笛之后,在将军府禁用物名单里,再加上一把小小的白伞。
“小哥,我家夫人与我走散了,打扰你做生意,实在抱歉。”
裴信走到人群前,拱手致歉,顺便把绿衣姑娘一把扯过来:“曈曈,看好你的狐狸,跟我回家去吧。”
“……裴……”
“呦,裴将军,这位是您夫人啊。你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不打紧,都是街坊。二位回吧。”说着又要把苏曈刚给的钱还给裴信。
裴信冲这卖鸡的小哥笑笑,不接钱,只揽过苏曈往家门口走。
江安邦和卯儿面面相觑:……来得真不巧。
苏曈这才反应过来,右手成掌想推开他,一掌拍在他心口,疼得裴信面色铁青。
她也感觉手感不对,看到血从罩衫里透出来,才想起裴信的剑伤还没好,又悻悻地缩回了手,改去扶他。
谁想裴信虽然是个伤患,却全然没有养伤的自觉,一个擒拿手反扭住苏曈的双手,用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轻飘飘地说:“要么乖乖和我进家门,要么让你的狐狸咬死我。”
卯儿:“……我不咬人。”
江安邦倒是着急:“裴将军,有话好说,她病刚好,别有给激着了。”
病了?也是,若不是病了,早就该到这儿拿到符咒,杀我灭口了。裴信看苏曈的脸色,白里透红,比自己可好多了,手底下却不自觉微微放松些。
“你想找重生咒,就乖乖和我进去,让闲杂人等滚蛋。”
苏曈用手搭上裴信掐着自己的左手,一点一点掰开,利索地进了院子,又探出一个头来嘱咐道:“先回客栈等我消息,别告诉幽草!”
裴信砰得一声关上了门,把一切好奇的、担忧的、玩味的目光隔绝在门外。
从此,裴将军爱打老婆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