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1 / 3)

“元始天尊?”萧平野按捏着佛珠,片刻,笑了声:“十六最近新得位美妾,耽于酒色。他提点美妾那位哥哥入春闱的事儿和青峰山那档子事都相继摆在圣上面前。圣上罚他面壁思过一年。”

“幽州这趟浑水,他应当沾不了。”

文治帝有过两个皇后。

第一个是宣后,宣后是文治帝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奈何身子骨一向比较弱,并无子嗣。

宣后死后,文治帝极为伤心,但国不可一日无后,便娶了宣后刚及笄的嫡亲妹妹阴后,阴后不日,便生了十六皇子萧平旌。

按理说,文治帝的八个儿子里,只有萧平旌是嫡子,奈何阴后是继后,萧平旌也不是长子。

这储君之事,又耽误住了。

萧平野抬眸望向一旁正在缠红线的客千州,也不知道客千州从哪儿学来的本领,连绣娘的活儿都会。

萧平野忍了忍,下意识的拨动佛珠,嗓音平淡:“千州,你觉得是谁辛辛苦苦跟我来到幽州,散播疫病呢?”

客千州将红线对折又重新编了起来,他头也没抬,嗓音含着一贯的笑意:“你自己心里不是有考量吗?”

本朝信奉佛教者多,也有极少数信奉道教,如福王的母族、九皇子的母族。

萧平野没接话,他又看着客千州灵活的将红线编成手链,终是没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客千州将最后一步编好,抬眸看向萧平野,晃了下:“编手链啊,看不出来吗?”

萧平野:“……”

客千州又将视线落到萧平野手中磨损严重的佛珠上,很轻的笑了下,说不出讽刺也说不出愉悦,倒像是个反射性的活动。

客千州站起身,将红线规规矩矩的戴到腕骨上,他将凌虚阁递过来的信纸平铺开来,又看了几眼,这才起身:“你自己琢磨吧,我就不陪你在这儿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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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十四看着楚嘉柠提着篮子艰难的走着,忽又看了眼她的眼睛。

“十四女郎,怎么了?”

十四摇了摇头,抱着剑,如履平地的走着,又看了眼楚嘉柠艰难的动作,忽而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嘉柠:“我带你上去。”

楚嘉柠看着她瘦小的身板,顿了顿,又不忍伤她自尊,点了点头。

十四提起楚嘉柠的衣领,借力踩过树叶,几步跃了上去。楚嘉柠感觉蓦然间身体便浮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尖叫,又拼命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楚嘉柠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敛眸看着下方的林草,看到药草时,双眸一亮:“十四女郎,放我下来,找到一味了。”

十四将楚嘉柠放下,她抱剑靠在树干上,看着楚嘉柠的动作,难得好奇道:“你为何不同他们一起上山采药?”

楚嘉柠小心将根须弄净,她将草药放在篮子里,又继续挖着:“我们每个人的分工不一样,草药的采集和炮制都是比较难的。有些药童还没学过如何处理根须,有些药童还没学过如何处理花朵。可以让他们两两结合,这才能挖出最有疗效的药草。”

她将根须放进篮子中,起身朝十四俯身行礼:“十四女郎,多谢你带我上山。”

现如今,已经弄清了“疫病”的起源,不会传染,只是水源的问题。原本棘手的事儿,倒是变得轻松许多。

十四以前很忙,无用的忙。

因为每月都要服用解药的原因,她如同凌虚阁手里的傀儡,每日都奔波于杀人的途中。

而楚嘉柠也很忙,她要采药、炮制、制药,甚至要分神,承担百姓的责骂。

但她看着并不厌烦。

十四不由的蹲下身子,看着楚嘉柠采药的动作,难得带了些疑惑和不解:“楚大夫,你不累吗?”

楚嘉柠采药的动作顿了下,她的面上带了些纯粹的不解,却对上十四眼眸里的疑惑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眉眼弯了起来。

她的动作不停,嗓音温婉:“不累啊,我很喜欢与草药相伴。我见它们便欢喜,怎么可能累啊。”

十四看着楚嘉柠的眼眸里又冒出些亮光来,和客千州的不太一样。

十四顿了下,心里冒出些异样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开始学习中原话的那个时候,每个字与每个字之间都好像极难念出来一样。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面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和无措。

楚嘉柠见它们便欢喜,她很喜欢草药。

客千州见她便欢喜——客千州…很喜欢她?

十四的脑子里得出这个结论时,大脑一片空白,胸廓内的心脏却鼓动着心脉,跳动了起来。

风声也静,树林也静,便尤显得胸廓里的心脏格外的吵。

这吵并不是众人都能听见的,若是别人能够听清,或许能替她分担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可偏偏这吵是只能让她听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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