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昭华郡主,宁姑娘,哎呦,我的郡主姑奶奶,您这是闹得什么呢。”
昭华这才停了手,故意炫耀地看了眼宁清棠。
安公公一定是替皇上来给我送东西的。我娘可是皇上的亲姑姑,你拿什么和我争。
昭华转头对着太监故作客气地说,“安公公,可是皇帝表哥有东西赏给昭华,怎还劳您亲自送来了。”
“郡主误会了,奴才是来给宁姑娘宣旨的。宁姑娘大喜,皇上赦免了宁大人,还封了您为俪贵人,皇上特地交代,您不必谢恩,即刻就随奴才进宫吧。”
宁清棠怔愣了一瞬。事情怎么和前世不同了,宁长安竟然被放出来了。
安公公见宁清棠不应,赔着笑脸,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宁大人那儿贵人您也不用担心,皇上安排了太医照顾着,您家的宅子也让工部使人重新修葺了。”
昭华的脸色却瞬间苍白了起来,恼羞成怒地说,“怎么可能?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进了这种腌臜的地方,都能迷惑皇上为你更改圣旨。”
宁清棠却未被她激怒,不动声色地说,“郡主说我媚上,那便是觉得今上昏庸了?”
昭华虽然气昏了头,却也知道这话若是传出去,她娘都护不住她。
她气急地拿手指着宁清棠破口大骂,“你闭嘴,你少在这胡言乱语。你能勾搭贺表哥为你忤逆家人,现在又勾引皇上,你这等水性扬花之人,迟早大家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郡主慎言!俪贵人如今可是皇上的人。”安公公疾言厉色地打断了她,她这才清醒了过来。
安公公怕她还不知分寸又告诫似的说了几句,“皇上是查清了宁大人的冤屈,这才赦免了他。正巧俪贵人的婚事因此事耽误了,朝堂上几位老大人又上奏纳妃,皇上便召了她入宫。要奴才看来,这就是天定的缘分,郡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昭华硬是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心有不甘地带着婢女匆匆离开了,她就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那宁家是先太子的人,先太子连个全尸都未曾留下,他的人哪儿来的什么冤屈。
她不忿地扯着绣帕,不行,这事她得回去和她娘好好说道说道。
──
承乾宫。
随着一声“落轿”,宫人压下了轿辇,宁清棠顺着搀扶的力道缓缓走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眼前以椒泥涂抹的宫殿,眼睛微微眯起,定了定便收回了目光。
殿外侍立的宫女打起帘子,引着她入了室内。描金镂空的香炉中,幽幽地浮起龙涎香的香气。
宁清棠走到了窗边,眼神注视着远方,淡淡地吩咐道,“墨香,密州之行暂缓,教里的事让曲琴哲多上些心。”
“皇宫守卫拦不住我等,圣女何须委屈自己留下。”
宁清棠抬起手,示意墨香不必多言。
墨香见状立刻跪了下来。
“墨香自知僭越,只是不忍心您和先圣女一般。这狗皇帝贸然娶您,不是贪恋您的容貌,便是和那宁长安一样……”墨香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被宁清棠打断了。
“我知你忠心,只是我留在宫中另有目的。区区一个男人,若真有那一日,我自会为他种下情蛊。”
宁清棠的话冷漠中透着不容置疑,墨香只好应下差事,只是心中仍旧惴惴不安。
宁清棠斜靠到臂枕上,将芝麻放在身前的软垫里逗弄着,“系统,你说过侍寝的事你有法子应付。”
她虽是顺着系统的意思入宫,却也没有献身的意思。这种事合该是与心意相通之人一起。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安排ai替身的。」
──
酉时六刻。
宁清棠早早梳洗好,穿上了正红的喜服,头戴凤冠盖上盖头被请进了十六人抬的轿子里。
这轿子也不知绕去了哪里,堪堪在戌时正才停了。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穿过轿帘,伸到了她的面前,手指间微微泛起的青白,显示着它的主人在寒风中已站了许久。
宁清棠并未将手搭上去,贺谨云见状苦笑一声,强硬地把她放在膝上的手包进了自己的手心,将人牵进了坤宁宫。
手背刺骨的寒冷冰得宁清棠瑟缩了一下。
贺谨云却以为她是恨极了自己这才抗拒,于是将手攥地更紧了些。
“清棠。”
见她始终默不作声,贺谨云心中生起一股压抑的暴戾。
难道就连和他说话也让她厌恶至此吗?
哪怕她叱骂他责打他也好,为何非要这样冷漠。
是,他是抓了她爹,前世还害的她自尽守节,可今生大错未成,为何不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还是她心里只有那个负心的贺瑜平?
贺谨云强忍着妒意,刻意压低了声音,故作委屈地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