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如同暴风雨的前夕,一切都很平静,却又过于平静了些。
纪临白和谈音去了一趟城南的花卉种植基地,终于找到一棵符合她预期的木绣球,付了定金后等人过段时间来栽种。
超市里上新了石榴,谈音怕季节不到不好吃,只买了两颗,又买了点其他东西,才往家里走。
“你认不认识我们对面那间屋子的主人?”纪临白提着东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他之前来得少,遇不见很正常,只是最近才发现对面夜晚也不见灯亮,但他看到他家门口有摄像头,而且那个角度的话,应该能看到拍摄照片的人。
“认识啊”,谈音怀里抱着一捧花圃老板赠送的鲜切绣球花,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无尽夏,粉色和蓝色的花瓣交缠在一起如同它名字一般似乎要绵延无尽的夏天:“对面住的是一对退休的夫妻,不过半年前他们出门旅行去了可能要年底才回来。”
对面的夫妻,男主人在外地当工程师她也就见过几次,女主人是一名中学教师,半年前退的休,为人很热情之前就总喜欢给她送好吃的,还时常邀请她到家里吃饭。
“哦”,纪临白若有所思。
看起来要等等。
“咦,他们家好像有人,难道叔叔阿姨回来了?”谈音看向一溜开着的院门和正门:“你找他们有事?”
“没有,我们先回家吧”,纪临白拉着她的手。
“谈音?”疑惑地声音从身后响起。
谈音转过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青木,也很疑惑:“徐师兄?”
“真的是你啊”,徐青木穿过院子走近,习惯性地摸摸她的脑袋:“好久不见了呀。”
谈音抽出被纪临白握住的手随意地巴拉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徐师兄,这里?”
“哦,应该说也算我家,我爸妈一直住在这里,我很少回来”,徐青木不甚在意,如果他妈妈还没把他扫地出门的话。
“所以你是徐叔叔和黄梅阿姨的儿子”,谈音感慨。
她之前老听黄梅阿姨提起自己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不孝子”,但却一次面也没见过。
“是”,徐青木疑惑了一瞬又茅塞顿开,指着对面的院子:“所以你就是我妈经常提起的隔壁漂亮的小姑娘?”
“你又取笑我”,谈音无奈。
她和徐青木是大学的直系师兄妹,回国后又先后进了同一家公司阴错阳差成为了同事。
“没有”,徐青木笑:“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老太太差点因为你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她说她有一个女儿就够了。”
“谁让你总是不回家”,谈音笑。
黄梅阿姨调侃自己是植物杀手,院里就只种了一棵白玉兰长势惊人,春天的时候一整棵树都能开成白色,黄梅阿姨就邀她赏花吃茶,再稍微吐槽自家不归家的儿子。
“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没想到扑了个空”,徐青木也没想到自己是主动了一次,但却连人影儿都没见到。
谈音像是想起什么,拉过旁边的人,道:“这是我男朋友,纪临白。”
徐青木终于把视线放到她旁边,看着那人不卑不亢站她旁边,丝毫没有任何的不耐烦,道:“你好,徐青木。”
“你好”,纪临白的目光很平静。
“我们小谈音也长大了呀”,徐青木笑。
他遇到谈音时,她才十五岁,一个人只身在国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和她同病相怜了,后来就经常带她去吃东西出去玩,跟带小朋友似的,作业上遇上难题也是他帮忙,起初他以为是她年纪小不好意思找人帮忙,后来才知道,她是习惯了自己硬扛着,有一次因为作业把自己弄病了医院一通电话打到了他那里他才知道了这些事。
他就真没见过,比她更能忍的人。
“师兄”,谈音叫了一声,而后转移话题:“所以你回来是?”
“休假,我把这几年攒下的年假都休了,有差不多两个月”,徐青木没个正形:“不过我过两天就走了,我妈他们在我二姨那里,我决定去打扰一下。”
要不是发小知道他回来了要约着见面,他应该明天就走了。
“你不怕黄梅阿姨打你啊”,谈音笑。
她就觉得,师兄的性格上遗传的黄梅阿姨多一些,毕竟很多时候徐叔叔都是稳重寡言的,偏偏师兄和黄梅阿姨性子跳脱。
“也怕啊”,徐青木一副为难的表情:“但总不能放任他们过二人世界任由惨兮兮的儿子自生自灭。”
谈音:“……”
她这师兄工作和不工作时不止两副面孔,上班时是成熟稳重为人可靠的职场精英,下了班就跟没骨头似的懒散拖沓,还满嘴跑火车。
“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谈音问。
“不用了”,徐青木摇头,颇为遗憾道:“要请我吃饭的人已经排队到法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