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沈侯孙女随行?”人群一个官妇多嘴道。
“听说是沈侯的女儿,听闻从小养在庙里,才接回来。”
“真是好命,不知将来嫁给哪个皇子。”
“皇太子来了”围观丧礼的人群忽然涌动起来。
明月也被人潮涌动而抬头,只见远处一个戴远游冠的少年身穿白衣骑在一匹枣灰色的马上向出殡队伍缓缓骑来。
靠近沈家出殡车队以后,翻身下马,对沈家老夫人行礼道:我来送少傅一程。
老夫人点点头:太子尊师重道,侯爷九泉之下定然欣慰。
建昌县侯沈越入土以后,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此时正值初秋,风雨相杂,林间鬼鸟叫声凄凄,明月看着眼前一切,顿觉无限悲凉,就是那一瞬间,感觉世间一切都毫无意义,风雨打湿了她的衣裙,亵裤沾在膝盖的伤口边缘,她呆呆地想:不知为何要承受这一切,与她毫无关系的一切。
那块墓碑,突然在她眼前无限放大,也许撞到头,像她来那次一样昏过去,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沈明月突然毫无征兆的冲向墓碑,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人从林中窜出从侧面推了她一把,然而还是太迟,惯性使她跌倒后还是磕了上去,头磕破了,却不致命。
“你!你不许做这样的蠢事!”老夫人反应过来后声嘶力竭的责备她。
“咄咄……咄咄怪事!”大嫂谢凤意语无伦次道。
“妹妹,何至于此啊”大哥沈士规痛呼道。
老夫人抱起她,心疼的落泪:谁许你这么烈的性子。
“母亲,刚才那个黑衣人好厉害,像箭一样飞出去救姑姑!”
“嘘!”可贞示意女儿不要说话。她刚嫁沈家时,无意听过老仆人的对话,沈家有一批非常厉害的暗卫,专门保护主子安危,以前不知真假,今日看来绝非虚言。
回去的路上,严嬷嬷对老夫人说:夫人若是如此,前番种种就该功亏一篑了。
“现在我只盼她好好活着”
“夫人,她才十五岁,您不能陪她一辈子。”
老夫人抹去鼻头上的泪珠,下定决心对严嬷嬷道:送她回月鸣庭,叫凌大夫好好照顾。
她们之间的对话,明月听得分明,大概揣测了老夫人的用意,心里长期压抑的那口气就这样松了。
松了压在心底的那口气以后,好像膝盖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头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原来最痛苦的刑罚不是□□,而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