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张深假意顺着他往下说。
池河这才敢接话:“奴才说句逾矩的话,天后昨夜为何准时出现在您刚刚遇刺时?若不是知晓内情,怎会这样巧?”
“可昨夜,”张深逐渐逼近,若有所思道:“你身为侍卫又为何迟迟未至,保护我不是你的职责所在?”
池河身为张选侍唯一贴身侍卫,不该擅自离去如此之久。
“奴才……奴才如厕,恰好不在天福宫,还请选侍恕罪。”
池河口口声声说着天后知晓张深被伤内情,无非就是离间二人,只是原著中张深心思深重,若不是心中已有定论,恐难被说动。
飘了半晌的雪此时已小了些许,寒风呼啸,屋外传来嘎吱嘎吱踩雪声。
咚咚——
“起侍,您的信。”
张深开门,屋外信使伸手将信递给他,手臂牵动抖落斗篷上覆盖的层层白雪。
送走信使,张深瞥了一眼池河,侧颜如刀削,面无表情更使那张文人脸平添几分美感,他哪里忍心让如此一位帅哥久跪?
“起来吧,地上凉,也别跪着了,只是要提醒你一句,你身为奴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中应当有数。”
看过不少宫斗剧的张溪,学着娘娘妃嫔的做派,像模像样的教训起池河。
“诺。”池河缓缓起身,退至一侧。
书信仍残留着信使的体温,张深展开书信,郑重其事看着,不时皱眉点点头。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鸟文?丫的,他一个字都看不懂,有如文盲。
“我说够了!有没有搞错啊!”
穿成反派她忍了,变性她忍了,现在居然又看不懂文字,还让不让人活。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张溪又不是强者,所以她放心抱怨。
“这写的什么?你帮我翻译一下。”张深将信递给一旁的池河,见池河一脸茫然,他又开口道:“就是你帮我读一下。”
“明日午时老地方相见,落款长公主。”
张深:“明日你随我一同前去,也好有个人帮我照应着。”
张溪哪里知道什么老地方,书中寥寥几笔带过动乱三年,详写的仅有后来张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那一年。
“悉听选侍吩咐。”
翌日一大早,天后命人送来了舒痕膏,一再重申张深肩膀不可留疤,张深体型健硕,猿臂蜂腰,沐浴时张溪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别说天后钟情于他,他这幅身子,张溪也馋的紧。
“有劳公公,代我谢过天后,张深身体好转定亲自面圣道谢。”张深也不拘着架子,反倒是谦卑行礼,话语间将银锭塞到曲公公手中。
张溪深谙后宫之道,正如某嬛传中女主拉拢苏公公,为她日后再回宫夺回一切打下坚实基础。
所以说,不要小瞧太监。
原著张深对曲公公态度高高在上,从不刻意讨好,曲公公自然也没少在天后面前虚言。
曲公公虽诧异张深今日怎如此反常,却也当是他开窍了,正中下怀。
“天后说了,您身体不适,不必行礼,选侍也是知晓的,您向来是天后心尖上的人,对您只有例外,没那些规矩可言。奴才瞧着选侍面容憔悴,想必伤口未愈,仍旧虚弱,这就回禀请示天后是否要送些补品过来。”
“谢过曲公公,有劳曲公公美言了。”
问世间何为良药,一是钞票二是钱包!亘古不变的道理,古今适用。
张深手又握上曲公公的手,开口道:“曲公公,我瞧着你气色差些,黑眼圈也很重,想必是经常熬夜工作,池河,将我奁箱中的菊花和黑枸杞拿来,送予曲公公。”
曲公公脸上时时挂着笑:“哎呦,选侍真是细心,老奴人老不中用了,面上也大不如前!”
张深:“这是哪里的话,您做了多少活大家都看在眼里,这茶您收着,比宫中司储司的茶叶好上不知要几倍,差人特地从北兰国送来的。”
池河将茶递上,曲公公那双手却是一推,笑而不语,张深瞬间会意。
拿人东西,若是被外人碰到,唯恐落人话柄。
“外头寒凉难免冻手,还是有空我差人给公公送过去吧。”
“那老奴谢过选侍了,舒痕膏也已送至,若是没旁的事,老奴先行告退了。”
当人极度接近权势时,总是小心翼翼,唯恐出现纰漏,叫人抓住把柄。
“公公客气了,慢走。”
曲公公走至门口时却又停下,转身看向张深,意味深长道:“老奴有一事想提醒选侍,只是……”
屋内炭火燃了一夜,仅剩红渍残余,裹挟着热气不至于太冷,张深起身关紧窗牖。
“池河,炭火燃尽了,你去取点炭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