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夏山如碧,艳阳高照。
谢姊衣将谢兰送去学堂后,依旧去了酒馆。
但到了酒馆时,却看见萧掌柜在门前与几个人发生了争执。
谢姊衣认出其中一人,是风雅小楼的小二。
贺兰明突然出现在谢姊衣身旁,将她拉着走了后门进了酒馆。
“你是说,风雅小楼的人来闹事?”
贺兰明点头,“那个小二说我们酒馆的酒味道与他们家卖的酒一模一样,说让我们马上停售。”
谢姊衣将萧掌柜叫到房里,“风雅小楼的人何时开始闹的?”
“就是我们刚开门时,好在这会儿还早,没什么人,姑娘,你那酒,没什么问题罢?”
这话一出,贺兰明先不高兴了。
“萧掌柜,谢姑娘的酒自然没有问题,莫要乱说。”
萧掌柜道:“我是说,姑娘的酒是从何地买来的?”
谢姊衣道:“是我家长辈从外地托人买来的。”
萧掌柜有些吃惊,但眼下解决事情为重,于是道:“这就奇怪了,我们买的是外地的酒,他们为什么会说酒是一样的?难不成是在一家里头买的?”
谢姊衣想,应该是阿爹答应过风雅小楼,除了他们家,不会再卖酒给别家,自酒馆开业以来,生意又好,自然会被其他人眼红,风雅小楼此举便是警告。
贺兰明坐在一旁,道:“萧掌柜,你先下去,告诉风雅小楼的人,我们酒馆不会再卖跟他们酒楼一样的酒,叫他们不要再来了。”
萧掌柜看了一眼谢姊衣,谢姊衣点点头,赞同道:“就这样说罢,先把他们打发走。”
毕竟在空间里的酿酒作坊里,谢姊衣还有好多酿酒配方没有开始尝试,就算不卖跟风雅小楼同样的酒,也无所谓。
待萧掌柜走后,贺兰明眼眸转了转,试探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不卖酒罢?”
谢姊衣道:“先打烊一月,待我买来新的酒,再营业。”
贺兰明道:“一个月?那我们得亏损多少银子?”
是会亏钱,但尚在可接受的程度。
谢姊衣思索了一番,道:“这一月得空,你去找些会做点心美食的厨子,最好会的花样多一些。”
贺兰明应承下来,“好,这不是难事,长宁街中我就认识一位厨子。”
谢姊衣总觉得今日风雅小楼忽然发难,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在酒馆里叮嘱了萧掌柜一些事情,谢姊衣便回了风雅小楼。
一上楼,便听见谢老四在与杨氏说今日长宁街的事情。
“长宁街新开了一家酒馆,听说卖的是我们的酒。”
见谢姊衣回来,杨氏招她过去坐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谢兰送去了?”
“送去了。” 谢姊衣道。
她说完,杨氏才接着谢老四方才的话,“可我们并未将酒卖给其他家酒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谢老四道:“今日掌柜的还特意问了我此事,我也觉着奇怪得很。”
谢姊衣插话道:“阿爹阿娘,听说那家酒馆已经关门了,这酿酒的手法不过就那些程序,或许是恰巧与我们的酒相似而已。”
谢老四闻言觉得有理,不过最让他奇怪的不是酒馆的事情,而是他偶然喝了风雅小楼的酒,发现有些酒并不是他和杨氏酿的。
那酒入口醇香,味道及其独特。
但谢老四和杨氏并未酿出过此等佳酿。
谢姊衣在一旁打着幌子,“风雅小楼这么大一个酒楼,怎么可能只和我们一家作坊合作,或许阿爹尝的是别家酿的酒。”
谢老四在搬到风雅小楼的这些日子,确实见过其他作坊的人,因此并没有去怀疑谢姊衣的话,反而觉得她说的在理。
“倒是我糊涂了,忘记了这茬。”
杨氏道:“最近没什么事情,衣衣,你不是买了些簪钗,去拿过来阿娘帮你梳头。”
谢姊衣摸了摸绾的利落的丸子头道:“不必了阿娘,这样挺方便的。”
“快去。”
杨氏推推谢姊衣的胳膊,打发她去拿。
“你看你那一头,不像头发,倒像碳堆在上边。”
“你珑儿姐姐九岁时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阿娘也给你拾掇拾掇,不然都快跟谢兰成一对小兄弟了。”
谢姊衣起身回到房里,取出盒子里那日在上元夜时买来的簪钗后又回到了杨氏房里。
“你幼时吃不上什么好东西,这一头青丝倒长得好。”
杨氏用桂花油帮谢姊衣将头发梳顺,盘绕了几个环,在环下用两支木扇小钗簪住,又在后面垂下的头发处挑出一部分打了个麻花辫子,最后在发髻上插了几朵颜色淡淡的小绒花。
杨氏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