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不支持你做导演？”
陈海生笑得苦涩：“还不是老样子……我爹觉得我这是不务正业，他本来就不想我读北电，老想撵着我去报军校。”
罗婕耐心听着，大致也猜到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导演的故事。她说：“或许这个宣传片能让你家人改观，做出成绩来给他们看看吧。至少我认为你在做导演这条路上很有天赋。”
对方给她发过宣传片的策划书，她看过后觉得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才华有独到见解的导演，对东方美学的追求达到了极致。
“谢谢，”陈海生深吸一口气，“我们明天就动身出发去西安吧，拍摄设备、服装、道具和化妆师都在那儿，尽快在你出国前结束拍摄。”
朱珠撑脑袋看罗婕，笑意晏晏：“罗婕大明星，加油，我可等着你惊艳所有人哦。”
罗婕失笑，配合她装模作样地端起脸，把自己带入了一下国际巨星的角色，微微颔首高冷道：“我知道我会做好的。”
下一秒在场三人皆忍不住大笑。
一月二十五日，罗婕和陈海生抵达西安。尽管已经过去千年，游人们依旧可透过这些庄严的古建筑看见昔日的长安城的繁华。
罗婕想起了唐人孟郊的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陈海生突然扭头问罗婕：“如果是拿米兰和西安做比较，你更喜欢哪座城市？”
愣了一下，罗婕笑道：“你这个问题我没法答。客观上我更喜欢西安，但主观上更喜欢米兰。”
因为米兰有她喜欢的人呐。这座红黑色的城市里出现了一个拥有极致色彩的人——只惊鸿一瞥便明亮了她整个岁月。
“哈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不过，我看你是爱屋及乌，”陈海生笑着摇头，一针见血，“我家老爹喜欢看意甲，受他影响我也多少有点关注足球。你和卡卡的罗曼蒂克式恋爱可是国内不少的球迷津津乐道的谈资。”
他突然岔开话题：“你先化妆换衣服，好了之后我给你讲一下影视作品里武打动作的要领，晚上拍戏可能会辛苦一些。”
罗婕点头：“好。”
*
十八轮比赛结束了，卡卡从训练基地驱车回到别墅。客厅没有亮起灯光，房子里黑漆漆一片，温度比起室外也没有多高，似乎罗婕不在后连生气都少了许多。
这几天潘尼很晚回家，按照罗婕说的，应该是去秘密基地和猫猫军团开会了——虽然卡卡不太明白一群喵星人聚在一起喵喵叫是个什么场景。
阿拉贡如往常一般摇着尾巴凑上来，耸动鼻子仔细嗅他身上的味道。
卡卡垂下眼眸摸了摸金毛柔顺的毛发，低声对阿拉贡说：“Rose还没有回来，让我们继续一起等她好吗？”
金毛犬嘤咛一声，虽然失望但还是乖巧地拿脑袋拱拱主人的掌心，像是在安慰他。
他干脆直接坐在地毯上，抱住阿拉贡毛茸茸的大脑袋，把脸埋进狗狗柔软的毛中。
“Rose说过会在情人节之前回家的，最多还有十九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阿拉贡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嗷呜~”
门口传来一阵抓挠木板的声音，金毛犬顿时站起来，抖动尾巴去玄关处，两条前腿搭在把手上用力往下扒拉，门打开了。
潘尼抖了抖胡须，慢条斯理地在门口的地毯上把爪垫附着的污秽蹭掉，随后从门缝里挤进来。
“喵呜~”我回来了！
卡卡任由把自己当成爬架的潘尼猫猫蹿上他的肩，他伸出手指轻挠它的下巴，喃喃自语：“潘尼，你能把你的主人从中国瞬间变到米兰来吗？”
猫猫怒视他：“咪呜！”我又不会魔法！说得我一点都不想小玫瑰似的……可恶，怎么还要等那么久？！
耳朵尖颤了颤，潘尼失落地压低飞机耳，把尾巴塞进卡卡的掌心中，微微晃动轻蹭过他的皮肤，权当是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安慰了。
米兰城月辉清冷，照在一人一猫一狗身上，仿佛把他们的身体连同思念一起覆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