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此言一出,身旁落座的赤焰军众将士们纷纷嗤之以鼻,虽然口上不说,但心里都对天冬十分鄙夷。
他一个跟在秦桑身后的副手,竟妄想要世袭侯爵,那可是天子才有资格封赏的荣光,更何况如今殿下还未登基,说小了是他痴心妄想,往大了说那是对圣上的不敬。
而这小子最后竟还加了一个要迎娶北凉郡主的无理要求。
前些日子,三皇子从京城莫名带回了一位美艳女子,还未抵达凉州,便向圣上替她求了郡主的封赏。
此女妖艳明媚,能歌善舞,三皇子又正当好年纪,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个突然冒出的郡主,必是谢珏的心上人。
而这天冬公然挑衅,谢珏岂能容他?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天冬的下场,却没想到他们的三皇子却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温和的笑着与那天冬推杯换盏,不禁让人乍舌。
酒过三杯后,竟还直接遣人去将北凉郡主请了过来,令她为天冬斟酒。
那北凉郡主便是白檀。
她着一身月白色蜀锦,上面用朱红点缀着寒梅,流云髻上插了一朵梅花簪,薄纱遮了半面,端着双手,一步步袅娜而来。
甫一进门,就将殿中男人的目光通通吸引了去。
人们怀着各种心思将她端详,将她幻想。
而当她再次见到天冬的那刻,面纱下的嘴角颤了颤,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对天冬出现在此,她并不感到惊讶,或者说是意料之中。
这个男人有多么迷恋自己,只有白檀自己清楚。
偏宅那次诛心的离间,凭哪个男人都不会抵挡得住这份夺妻之恨。
她是他年少深情时的第一个女人。
她见过他的情难自已,也见过他的痛心疾首,她见过他不曾展现给外人的千面。
而她也伤他最深。
白檀应谢珏的吩咐,走到天冬的食案前,蹲下身去,抬手去拿桌上酒壶。
却被天冬突如其来的一个掌掴,打的她跄倒在地,侧脸霎时通红一片,面纱也被一扫而下,飘落到天冬的靴旁。
趴在地上的她,视线刚好撞上他双脚的新靴,那双靴已不再是自己为他缝制的那双,上面的花纹是京城成衣店的新式样,想来他已将关于她的一切都换了下来。
一股浓浓的悔意突然向她袭来,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旁人纷纷交头接耳,或疑惑,或揣测二人的关系。
天冬面不改色的冷言令道:“给本将军斟酒。”
白檀忙忍痛爬起身,重新跪坐在案旁,顶着半边红肿的脸,端起酒壶将面前的酒盏斟满。
西境不比京城,明明已是五月天,却时不时还要飘雪,白日还算暖,一到夜里,竟似腊月般寒冷。
当晚,白檀便被谢珏送入了天冬房中,她入了门,一直手足无措的尬站在门扇旁,不敢靠近他,亦不敢离开。
门缝中吹进的寒气,冻的她面颊有些泛红,衬着她白嫩的肌肤,让人看了更易生出怜爱。
她本就穿的单薄,不禁抬手哈了口热气。
这一小小的举动,让一直垂首静思的天冬终于抬起头来。
二人视线相对,白檀却慌乱地低下头去,心口莫名跳的厉害。
她心想许是因为愧疚自责,又或者对他白日的行为有些恐惧,总之,除了将军,她从未在任何男人面前紧张过。
而今日,是她第一次面对天冬时有紧张之感。
“到我身边来。”天冬凝视着她,命令道。
白檀不得不向前走去,只是在离他一丈时便停下了脚步。
“再往前些。”他道。
于是她又往前挪了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眼神依旧不敢与他对视,甚至刻意有些躲闪,两只手攥着衣裙,不知该放在哪里。
就当她再次停下了脚步时,天冬却猛然起身,将她托臀抱了起来。
她的两条腿被他用双臂钳到了他的腰上,白檀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结实的小腹就贴在她敏感的地方。
白檀惊的花容失色,又不得不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一汪春水般的眸子被迫俯视着他的脸,心快要跳出来。
而对方的眸中,却没有了以往深情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只有玩弄和鄙夷。
他冷哼一声:“窑子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你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白檀将下唇咬的发白,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将她包裹,而她又丝毫没有勇气辩驳。
这一夜,他向她疯狂索取,不知疲惫,就算她呜咽着求饶都不肯放过她,直到精疲力竭。
而此夜的凉州城外,却厮杀满天,战鼓惊彻长空,硝烟不绝,抚远将士们搭了天梯,疯狂突袭着那座巍峨的城郭。
而夜幕下的高墙却固若金汤,防守严密,竟是连攻三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