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1 / 2)

树林荫翳,鸟鸣声散。

杜琢将陆祈安抵到香樟树上,双手揪着他的领子,眼里的惊惧尚存。

陆祈安是他看着长大的。

八年前他们在春斋楼接风洗尘后,杜玉岚便常去找陆祈安玩,后面自然而然地介绍给他,那时杜琢朋友不多,陆祈安与他年龄相近,谈吐举止皆超常人,杜琢欣赏他那分未沾俗气的清冷与才华,故逐渐与他交好。

杜家四个孩子,大哥杜砚词是杜长明的侄子,因为杜长明兄长去得早便放在他们家养,大他们十多岁,在皖南时便离家参军,现在戍守北疆。

一个姐姐,杜瑾烟,为正室所生,杜玉岚的亲姐姐,大他们八岁,在皖南时一起生活,入京后便被选为秀女进宫,如今过了八年才见了不到五回。

因为周围同龄人少,在哥哥姐姐相继离家后,杜琢分外珍惜仅剩的妹妹,连带着陆祈安也当成亲弟弟照顾。

今日所见,杜琢震惊之余,眼里慢慢流露出一抹困惑。

眼前的陆祈安背靠香樟树,头微微歪斜,脸一半明一半暗,眼角不复刚才那样艳红,又似平常那般。呼吸逐渐平缓,胸膛上是几朵绽开的血花,青衣之上,愈发妖娆。

方才那身迫人的杀气与冷意尽数散去,一切似是他的幻觉。

杜琢放开手,右手里的小刀已被鲜血染红。

他盯着陆祈安,转身奋力将小刀抛进了树林里。

红光闪过,转瞬便消失不见。

陆祈安双眼追着那抹红光望去,又一脸平静地盯着他看,似是终于注意到他的伤口,眼睑低垂,说:

“玉琢兄,我对不住你。”

杜琢喉头上下滚动,没受伤的那只手按住陆祈安的肩,问:

“祈安,你……没事吧?”

他本想问陆祈安是不是疯了,刚才他看向李茂的眼神,满是仇恨与绝望,挥刀的力度也是下了死手,分明是要李茂去死,但当他看到了满地的书页与腹部的脚印,又问不出口了。

陆祈安缓缓摇头,又看向了假山边匍匐的李茂,正摇着脑袋要站起来。

杜琢赶忙把他脸正过来,道:

“祈安,快要讲学了,你赶紧去找张先生,说我和李茂互相看不顺眼就打了一架,你刚好路过被波及到,张先生不在的话就找督学,你知道该找谁对吧?”

哪些先生偏心,哪些有道义,陆祈安再清楚不过,他再次点头,乖顺得很。

他的脸颊沾上了血迹,如一块血玉,杜琢再三嘱咐:

“除这些外不要再说,你至始至终都没参与,是我和李茂擦到了假山上的礁石,他背后的那道划痕也是这么来的。”

李茂的背后有一道刀口,陆祈安刺第一刀时被他踢开,躲开了关键部位,仍划过了背部。

李茂的父亲是工部侍郎,又和楚家交好,近来权势滔天,若是让他知道这事因陆祈安而起,他不敢想陆祈安会遭遇什么,赶出书院,不能参加考试都是小的,若再追究,因恶意伤人降罪也是可能。

而他和李茂不对付人尽皆知,以前打闹也有,且杜长明还是兵部员外郎,都是朝里同僚到底比陆祈安多一层屏障。

他赌李茂不会说出实情,落败于他杜琢本就伤他面子,若再叫人知道是他挑衅在先,撕毁古书欺负平民,他面上更不好看,他爹也不会放过他。

思来想去,只能这样。

李茂刚站起身,又被杜琢摁坐在地上,手臂搭上他的肩,见他哆嗦,笑着安慰他:

“李公子稍候,咱们再打两下。”

午后的京城主街热闹得很,阳光肆意挥洒,人声鼎沸。

摊铺支在街边,占了一半的街道,小贩沿街叫卖,与出门采购的百姓挤在一起,挪不开步。

杜玉岚放下布帘,探回身子,说:

“主街人太多了,我们改走景风门街,速度会稍快些。”

杜琢倚在软榻上,闻言只是轻哼一声便不说话,杜玉岚叹了口气,撩起布帘。

温凉的春风吹散了淡淡的血腥气,杜琢的手搁在榻上,布条上渗着斑斑血迹。

杜玉岚轻轻抬起他的手,希望血流得慢些,却听一声轻笑,抬眼便看杜琢眉头舒展,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你还有心情笑!”她气得便把手甩开,冷脸质问:“你还没和我交代清楚,究竟为何要和李茂打架,还有陆祈安那时去哪了,他和这事有关系对不对?”

杜玉岚一看杜琢那满不在乎的笑脸便想再打他一顿,她一脸忐忑地被叫出书院,就看到杜琢坐在马车上,一身狼狈,簪发凌乱,衣服破了几个口子,在那摇晃着腿,撕了衣服上一缕布缠他的手,看她出来,笑得格外灿烂。

“表弟快走,今儿先生放我假,让我不用念书了。”

杜琢捧着右手假装呼气,仍笑她大惊小怪,“刀口本来就不深,这么长时间血早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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