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转而握住茶盏为自己倒上一杯,将指尖的玉兰花插入杯中徐徐道。
“害怕我会伤了你,还是害怕我会伤了楼下那位姐姐?”
白净稚嫩的面容在右半张脸戛然而止,完好的面皮被生生毁去露出白骨,此刻沉沉凝望向他。
袖袍子下右手手骨青白一片,隐约能窥见一丝丝金色筋脉涌动。
*
西侧的窗扇啪啪捶打窗棂,雨水一点点飘进落入屋中。
她拿起桌上的符纸缓步走向窗边,倚坐上窗棂垂眸望去,便将手中的符纸缓缓展开。
晏行也刚出去,翻窗出去的。离开前对她留下的事并没有给出准确答复,既没明确答应,也没明确拒绝。
手中这张符纸是她所绘,那日晏行也给的符纸早就点燃,将她烧灼了个彻底,化为灰烬不负存在。
她坐在窗栏一点点将纸折起。
“咚咚咚——客官,我来送汤水。”
咚咚咚——
“客官在吗?”
接连唤了几声都没回应,小二只得推门而入。一眼就望见了依靠在窗沿上的人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抱怨。
“客官在屋里,怎也不应一声!”
对面的人也不吭声,只垂眸专心将黄纸一点点折起,手中黄纸被扔出窗外立时变成了一只灵蝶。
小二也被吸引了注意,不偏不倚将那双露着青白手骨的伤处瞧得一干二净,吓得面色惨白。
对面的人竟丝毫未察,只静静目送楼下巷子里那道红色身影消失在转角。
小二强装镇定开口嗓音带颤:“客观我……小的这就把汤水倒好。您洗个热水澡。”
她淡淡乜去,恰好和他诚惶诚恐的眼眸对上。
小二喉头微紧,立马转身提着水桶深一脚浅一脚,在回来时哆嗦的厉害:“客……客官汤水倒好了。”
见她没反应,小二只觉头皮发麻,“小人就不打扰了!”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离开前,小心抬眼瞥见那身黑袍晃动,哪还敢久留,立马下的垂下脑袋几乎落荒而逃。
脑海里蹦出无数种可能,最多的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身子不住抖了抖,将门合上已经是满身的冷汗。脊椎骨跟着发凉不由自主的冒冷汗,身子止不住的抖成筛糠。
脑海不断浮现那截白骨,脸色更白上一分。或许,或许那根本不是人,而是鬼,一只吃人的恶鬼!
房门关上,她静静注视一秒翩然越下窗去。
小二听着身后砰砰的响,慌不择路的朝楼下跑,深怕下一秒那人就夺门而出取他性命。
跑到楼梯上甚至被自己绊到,差点没摔个狗坑泥从楼梯上滚下来。
恰巧撞到客栈门口进来的一众人,被其中一名女子伸手捞住,这才没有摔的头破血流!
捞住他的女子虽然面生,但是她身后跟着的人却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是常年跟在神女身畔的童子。
有人认出,惊呼出声。
“婉娘!金玉芳的婉娘,怎会来此处?还带了神女的童子!”
四周嘈杂,许书瑶在听到婉娘,立时掩面低头背过身去。
昨日金玉芳的拍卖,举办的人就是她!昨日那把火就是她们放的,此刻出现在这,莫不是来追她们的。
许书瑶一手握住身侧佩剑皱眉催促:“糟糕。她定是追我们来的,我们快走!”
相对于她的紧张,叶玉泽镇定许多辟自斟茶观望着那处,甚至还有闲心来安抚许书瑶。
“不急,也不一定就是找我们的。况且晏兄还在楼上,总不能将他们抛在这处不管,我们自己逃命的道理。”
果然下刻那小二简直如同看到救命稻草:“童子救命!鬼!”伸手指着楼上,颤巍着道,“鬼…楼上有鬼!”根本来不急感谢,救命般望着女子和她身后的一众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