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道:“这种箭我在云家见过,是云小姐。”
她本以为云向容不会再插手此事,没想到她明知她已与安川无缘,却还是愿意出手帮忙,而且是为了报答自己曾对她的出手相救。
“想要推翻圆智的证词难于登天,有了卷宗后咱们就有机会找到真凶了,之前想了那么多的法子都拿不到卷宗,如今总算有了眉目。”她松了口气,道,“我们正好可以在路上好好看一看。”
两人上了马车,王肃立刻驱车而行,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
路上颠簸而安静,宋汐持着灯笼,帮她看清卷宗。
袁思思是在当天巳时出狱的,因着安家的打点,刑部提前放人,故而她比原本预定的时间提前一刻钟出狱,当时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监牢门口等着。因为那时正值午时,艳阳高照下守门的官兵并没有看清车夫的样貌,只是记住了马车的样子。而袁思思刚一出门,戴着遮阳斗笠的车夫便下车迎着她上了车,虽然守卫没有听见他们当时是否说了话,但能看得出她与那车夫并无任何冲突,是心甘情愿上了他的马车的。在这辆马车离开后不久,安家来接人的马车也过来了,只是白来了一趟,随行的安家管家听说已经有人将她接走了,便直接回家复命了。去了福庐山的安川及安母于暮晚回家,在听说袁思思不知所踪后,安川即刻派人四处寻找,后来还请了官府的人帮忙却一直一无所获。
三天后,有人在城郊的一口枯井底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辨认正是袁思思。
“袁姑娘是摔死在井底而亡的,而且她在生前受了辱,身上又有多处新伤,故而定然是为人所害,”她细细地看着卷宗,微微皱了眉头,于心不忍道,“她死得也太惨了些。”
其实卷宗所述的案发经过与之前她听说的并无大差,但其中的细节却是耐人琢磨。
她对宋汐道:“你看,卷宗上说袁姑娘被人发现的时候衣衫不整并无外衣,身上也并无什么值钱的首饰,但是官府的人却说她离开监牢时戴着她下狱前的耳环与手镯。”
宋汐不解问道:“凶手劫色时顺道劫财又或者在劫财后又劫色,这有何不妥?”
她提出疑虑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凶手拿走她值钱的首饰虽实属正常,可为何还要拿走她的外衣呢?”
经她一提,宋汐也恍悟:“没错,凶手行凶时定然是扒走了她的外衣的,而且若是不想被人发现,直接丢到井里便是了,的确没有理由将她的外衣也拿走了。”
可事实上,袁思思的首饰与外衣的确是被人拿走了,而且不久前还全部被在安家找到了。
“这只是其一。”她又道,“你看,这卷宗上画着她的内衫。”
宋汐疑惑:“寻常案子只是记载死者衣着,没有必要画出来的。”
“因为她的内衫的袖口上镶嵌着六颗珍珠。”她向宋汐指了指上面的小画,道,“若是凶手劫财,怎么可能会忘了这里。”
“这些珍珠看起来并不小,看来官府也觉得此中蹊跷,特意画了下来。”宋汐分析道,“不过,也许是凶手当时没有发现。”
“的确有这个可能,卷宗也是这样记载的。”她皱着眉头,道,“可我不这么认为。”
宋汐问她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突然答非所问地沉吟道:“之前,污陷安家的那个下人说,他亲耳听到安川藏着袁姑娘的这些遗物是因为心中忏悔。”
“既是作伪证,他自然是胡说的。”宋汐惊然问她道,“怎么突然这么说,难道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他说的不是真的,但是却有道理,因为普通的凶手是不会收藏死者遗物这么年的。”她定了主意,抬眼对宋汐道,“我大概已经知道袁姑娘的遗物一直都在谁的手中了。”
是重图。
“那个曾经为了向安捕头寻仇而逼迫你跳楼自尽的相国府护卫?”宋汐讶然问道,“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之所以痛恨安捕头,正是因为他就是袁家的人。其实他是袁家远亲,自小便被收养在袁家,与袁姑娘一向以兄妹相称,不过他在十余岁时便被袁家送至外地求学了。后来袁家出事后,他曾以跳楼威胁安家出手相助,可那时安家根本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救出袁姑娘而已,故而他对安家怀恨在心,误信了我是安家走丢的小公子,想逼我跳楼报复安家。”她对宋汐解释道,“他对安家有多仇恨,便对袁家有多怀念,是他在袁姑娘出事后将她的遗物收藏至今的,而将袁姑娘接走的人应该也是他。毕竟当时袁家刚刚落难,袁姑娘的戒心应该很强,不太可能心甘情愿地坐上陌生人的马车,就连安家派人接她也还特意安排了她相识的管家前去。”
而若是接她的人是与她从小长大的重图,她自然不会心生抗拒。
宋汐心底生寒:“难道他就是凶手?”
“不,”她轻轻摇头,“应该不是他,他将袁家人视为至亲,不会那么对袁姑娘的。我想他是要将袁姑娘带走,可中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