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在城外被迫分开了,也就在那时,袁姑娘遇到了歹人,而他发现时为时已晚,他在井底找到了,哀痛之下将她的外衣与身上的首饰拿走以寄哀思。”
他也在不久前去过袁思思遇害的地方,枯井旁的那两道浅而长的压痕便是他出现过的证据,因为如今他双腿不能行,坐的是轮椅。
“可是,这说不通啊。”宋汐质疑道,“最亲的人死得如此惨烈,他应该去官府报案才是,怎会将她的尸体留在那里不管不顾呢?”
“我今天去了命案现场,见到了那口井,极深,丢个石头进去都听不到声响。可发现尸体的证人说他是在闻到尸臭后才意外发现井底有尸体的,但那时袁姑娘才故去不过三天而已,以那枯井的深度,即使有尸臭也不会这么快被人闻到。”她解释道,“我想,那证人应该就是重图找来去衙门报案的,他不是不管不顾,而是不愿,不,很可能是不能为了此事替袁家出面。”
因为他将自己当作袁家唯一的希望,他要隐匿身份为袁家报仇。
“这么说,他知道真凶是谁?”宋汐开始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难道他早就认定了安捕头就是真凶,故而才将袁姑娘的遗物留存至今,好在时机成熟时为她报仇血恨?”
“我想当初他拿走袁姑娘遗物的时候应该是为了缅怀思念而非栽赃嫁祸,因为以他当年飞蛾扑火的性情,若是知道安捕头有可能是真凶,怕是会不顾一切地与他同归于尽。”她摇头,道,“而且当初在云食楼他逼我跳楼时,他对安家的仇恨只是怨恨他们见死不救,只字未提袁姑娘的死因。”
“那他是何意?”宋汐沉吟道,“难道说,他也不知道真凶是何人,这次将袁思思的遗物拿出来只是想要安家落难?”
“他的确对安家恨之入骨,或是安捕头因此遭难,他应该求之不得。不过,”她分析道,“还有一种可能,他也许真的早就知道凶手是何人,只是自认无力报仇,不得已只能投靠云向迎,想借他的手报仇血恨,顺道报复安家。”
宋汐仍觉得可疑:“可他已经是相国府的护卫了,本就是个无恶不作的人,而且他的武功甚至还在慕容嵩之上,若是他知道真凶,没有理由报不了仇。”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立刻想起了什么,反问宋汐道:“倘若凶手是相国府护卫也得罪不起的人呢?”
若她是重图,为了报仇血恨也愿卧薪尝胆。
宋汐也明白了她的话,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相国府?”
慕容嵩向来是个好色之徒,因他而丧命的女子并不在少数,若他是凶手再也正常不过,更何况根据卷宗的记载,袁思思身上有多种不同伤痕,很可能是不同的人留下的。
她大抵有着与江南翘一般惨痛的经历。
“也许真凶不止他一个,他的那些手下都不是善类,故而对重图来说,很可能整个相国府对他来说都是仇人,所以他当时才忍辱负重地吞下了这口恶气。”她回忆道,“我记得安捕头说过,他是在袁姑娘死后才去投军的,也许从那时起他已经是云向迎的人了,因为他们目标一致,都以相国府为敌。还有,慕容嵩死的那一夜原本是要去云家除去云向迎的,这种机密之事知道的人不会太多,重图便是其一,可云向迎却提前得了消息将其反杀,很有可能是重图与云向迎通的消息。”
“而且,当初去监牢接走袁姑娘的马车也是云向迎的,”宋汐认可道,“以当年的证词,他说马车是被人所盗,可也许那马车就是他送给重图去接人的。”
“云向迎很可能早就认识重图了,可云向迎那时并不经常在京城,而重图也……”她突然眼前一亮,“重图早年求学习武,他武艺高强,有没有可能是云向容的同门?”
“极有可能。”宋汐皱眉道,“可就算这些推测都是真的,又如何能证实呢?”
“虽说慕容嵩已经死了,但他的那些手下还在,若是还有参与其中的,也许我们还有希望。”许长恒的神色也肃了几分,“但只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云向迎很快要对相国府出手了。”
若是相国府覆没,云向迎定然会想方设法趁乱除去那些人,而真相就会随着他们的死亡而被彻底掩埋。
宋汐安慰她道:“别忘了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倘若能证明圆智说谎,我们还是可以翻案的。”
她轻叹一声,颔首认同,重新打起精神来:“没错,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既然安捕头在案发当天来过源缘寺,我们定然有机会找到目击证人,到时即便找不出真凶,也足够还他清白了。”
可她们的想法终究太天真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山脚下,等王肃找地方寄存好了马车后,三个人借着灯笼昏黄的光小心地沿着山路上山,又用了近一个时辰后才到了源缘寺。
扣响寺门后,有迎客僧将他们引到了斋房,唤醒了沉睡中的陈中泽。
见了她们,睡眼朦胧的陈中泽立刻清醒,惊讶问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