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
说着便忙不迭地收拾了屋子,好给她们腾出落坐的地方。
王肃迫不及待地抢在她们前头进了屋,扫视了一圈后却不见里面还有其他人,连忙问道:“咦,我叔父呢?”
“大概又是起夜去了,他吃不惯斋饭,一晚上都说肚子不舒服。”陈中泽不以为意地解释了一句,开心地看向宋汐,“汐儿也来了,快坐,我还以为明天回去后才能见到你呢。”
她们此行为的便是王大左,如今不见他,也只能先等着。
王肃却有些心急道:“我叔父肠胃本就不好,只怕是在这里吃坏了肚子,你们先坐,我去瞧瞧他。”
见他匆忙离去,她们便借机打听陈中泽听来的消息。
陈中泽失望道:“只怕事有不妙,这圆智在寺中威望极高,而且他待人有道,这寺中的僧人对他皆崇敬有加,对他说过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既然他说那天与他论佛的人不是咱们老大,那这寺中只怕是没有人会有二话。”
当时安川随他母亲上山为袁家祈福,在他母亲于佛堂祷告时他曾在不远处的莲花崖遇到了独自打坐的圆智。
当时他正因袁家突遭无妄之灾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而迷惘心伤,圆智不仅没有责怪他的擅闯之责,还将他留下来以佛理开解,两人相对而坐了近两个时辰,其间无人敢打扰。
也就是这两个时辰,成了安川致命的证据。
以大理寺的推测,当时安川虽的确陪同其母到了源缘寺,但他随后便下山行凶,而与圆智论佛的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因着圆智从未见过他,故而轻易便信了那替身的话,以为与自己相处了近两个时辰的年轻人便是安家公子,可不久前他在云家讲佛时见到了真正的安川,这才意识到当时自己是被蒙骗了。
源缘寺亦在城东,两个时辰的确让一个人足以下山杀人再回去了,也正如此,圆智的证词才如此紧要。
她明白其中关键,问道:“在安捕头和圆智论经的时候,真的没有一个人去过那莲花崖吗?毕竟有整整两个时辰。”
陈中泽摇头:“我打听过了,那莲花崖是圆智独居之所,他经常在那里独自打坐,莫说两个时辰,即便是一天不吃不喝不露面也是有的,故而那其间没人见过他们也实属正常。”
所以大理寺认为安川之所以当时到莲花崖并非巧合,而是他早就打听到圆智有此习惯,故而刻意寻他做自己的时间证人的。
她又问道:“你可去过那里瞧过?”
陈中泽摇头道:“莲花崖是圆智的地盘,我怎么进得去呢。”
“那还有没有其他消息?”她自知他为难,问道,“可有打听到圆智与云家有没有来往?”
“圆智不常出门,也很少见客,而云家也从来没有人来源缘寺上过香,想证明他们有所勾结并不容易。”见她们面露失望,陈中泽又道,“不过,我听说这圆智大师虽然近十多年来很少下山,但他年轻时却经常去京城为达官贵人讲佛论经,说不定他早就与云家有所联系了。”
“十多年前?”她沉思道,“那时云相国在京城都没有什么势力,就算当时他与云家相识,只怕也无人能证明。”
“说的也是。”陈中泽叹息道,“我来了一日,却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找到。”
“我们还有时间,更何况既然他们早有图谋,又怎会让我们轻易找到破绽。”她按捺住心底的烦闷劝解了他两句,突然心中生疑,“奇怪,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王肃已经去茅厕有一会儿了,可还没有寻回王大左。
看出她在有意等他们回来,陈中泽疑惑问道:“找他们有事吗?”
宋汐看了她一眼,替她道:“有些事要找王大左确认。”
虽然她们没有明说,但陈中泽还是站起了身,道:“那你们先等着,我去找他们回来。”
他很快便回来了,可与他一起回来的却只有王肃。
“我到了茅厕,没有找到叔父,便四处去找了找,有个小僧人说有人在我们过来之前下了山,很可能就是他。”王肃担心道,“可这黑灯瞎火的,叔父他那么大年纪了,怎么无缘无故地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他白天里就抱怨留在这里受了大罪,我本就没指望他能做点什么,可也不至于不打声招呼就跑了吧?”陈中泽埋怨道,“走了也好,留下也是个麻烦。”
可她此行为的就是找他问个清楚,此时脸色大变,抬脚就要出去找人,却被陈中泽拦了下来:“算了,他那人本就好吃懒做的,八成是受不得这里的艰苦自行下山回城了,你们这一路也没碰到他,估计他早就进城了,而且此时城门已关,就算咱们追过去也进不了城门,还是等明天回去再说吧。”
虽然她等不及要找王大左问个清楚,但正如他所说,既然王大左早就下了山又不知所踪,此时又夜深进不了城,就算下山也找不着他。
更何况,她还想去一趟莲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