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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柔软地撒在梁焕身上,他感到一丝闷热。

他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开始贴福字,贴完,又照父亲的意思,把窗户开了个缝隙。

两间卧室都贴完时,他听到有人在敲门,母亲正去应门。

“承芳姐,过年好!”一个女人的声音弯弯绕绕地飘进来。

梁焕一听就知道,那是杜清。可他们不住这里,她怎么来了?

“哟,小杜来了?来帮忙搬家啊?”杨承芳回应。

“可不是?这些小孩儿哪整得明白?”

梁焕想起来,之前听母亲说过,隔壁又要搬走了,原来是今天搬。

那年孙家搬走后,这房子也没卖,留给杜清刚工作的侄儿住了。现在,她侄儿也要搬去好地方了。

“这些日用品,油盐酱醋什么的,他们懒得带走,你们要是不嫌弃,就留着用吧。”杜清说着,将两大袋东西放到门口。

“小杜有心啦,用得着,用得着。”杨承芳点着头,弯下腰去把东西放顺,让开路,“进来坐坐。”

其实孙建诚早不是梁正渊的领导了,他搬走后不久就辞了厂里的工作,直接下海经商去了。现在两家人也离得远,风马牛不相及。但杨承芳一直对早年那些事心有余悸,又总听人说孙建诚怎么怎么厉害,她是不敢再招惹他们了。

“坐就不坐啦。”杜清没挪步,倒是问,“承芳姐过年去哪儿玩啊?”

“不去哪儿,就在家。”

“我们明儿飞三亚,去那边儿过除夕。”杜清不问自答,“哎,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抗冻了。建诚心疼我,这两年都陪我去暖和的地方过冬。”

谁都听得懂杜清话里有话,但杨承芳早习惯,只是笑笑。当年她把那件陈年旧事传播得人尽皆知,杜清在她面前就怎么都理不顺那层别扭。找了无数次的爽快,却还是怎么都不爽快,这憋屈,杨承芳懂。

“那你还有空过来帮忙?不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她和和气气地。

“有什么办法,我不来操心,看他们搞得一团乱?还有这破楼,连个电梯也没有,搬个家多麻烦。”

杜清扫了一圈满是各种传单残骸的旧楼道,嫌弃地弹了下舌头,“我说承芳姐,你们也早点儿搬吧,难不成要在这破地方住上一辈子?”

杨承芳捋了捋头发,不言语。

“哎哟,什么味儿?”杜清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家有东西发霉啦?”

是窗户外飘进来的气味。只开了条小缝,气味不大,但还是能闻着一点儿。

杨承芳想解释,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承芳姐,不是我说你,女人这个岁数了,要对自己好点儿。你看你,都不好好打扮打扮。”杜清满嘴苦口婆心,“最重要的是,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就得靠环境养,可不能这么凑合下去。”

“诶,你说的是。”杨承芳只得应声,一边肩膀乏力地靠到门框上。

梁焕本没心思跟杜清打招呼,一直待在卧室听着。但见杜清没完没了,母亲已疲于应对,便几步走到客厅大门口,叫了一声:“杜阿姨。”

“哟,高材生回来啦!”杜清看到梁焕,音调都高了一档。

这么多年了,杜清就是再看不顺眼杨承芳,也一直会给梁焕好脸色看。不过几年没见,她的嘴角因皮肤松弛,比梁焕印象中的样子又下垂了些,好脸色也没那么好看了。

“过奖了。”梁焕站到母亲前面,隔在她们之间,对着杜清的脸也是笑盈盈的。

“听说你都上研究生啦?”杜清热情地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胳膊。

“上了,快毕业了。”

“真是有出息!”她竖起大拇指,夸得情真意切。

“杜阿姨,您家亲戚从这儿搬走,是要把房子腾出来给启阳哥住吗?”梁焕忽然问,面不改色。

杜清懵了一下,继而“呵呵呵”地笑起来:“怎么会呢,阳阳怎么会来住这儿?”

这孩子莫不是在讲笑话。

“那启阳哥住哪儿啊?”梁焕一脸无知的样子。

“瞧你问的,当然是住家里啰。”

梁焕便露出一脸疑惑:“咦?富丽之家那边是住宅区呀,住那里的话,上班很远吧?”

说着,他微微弯了点腰,逼近杜清,清清楚楚地问,“启阳哥在哪儿高就呢?”

杜清的脸刹时青了一块,她终于听懂了梁焕的话。

她家孙启阳读书时就常年班里倒数,高中都没念完就出去鬼混去了,如今游手好闲在家啃老是众所周知,梁焕明显在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孩子,已经是大人了啊,杜清心想。

杨承芳躲在梁焕身后,憋了一肚子笑。

正愁回不上话,后面正好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杜清回头去瞧。

“哎呀阳阳,你帮他们收拾就好了,别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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