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回去,不用你管,你那女伴不还等着你呢吗?”陈思怡说这话的时候自认为很体贴,没有丝毫其他拈酸吃醋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的。
这下轮到严飞皱眉了,“不是女伴。”
陈思怡‘嗯?’了声,严飞没在多说。
他把搭在手上的外套披在陈思怡身上,后退几步,说走了,回家。
胳膊上传来的温度,暖暖的,陈思怡噢了声,语气拉长,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严飞突然停住了脚步,面色纠结,好像在做一个什么大的决定。
陈思怡脚步慢下来,问:“怎么了?”
“下次记得带外套,晚上吹风很冷,”为了验证不这么做的后果,他强调,“会感冒,你又该难受了。”
憋了半天结果来了句这,陈思怡真的是服了。
她淡淡‘哦’了声,继续往出走。
严飞跟上来,话没说完。
“不能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陈思怡又‘嗯’了下,严飞看她有在认真听,接连噼里啪啦一大堆。
“还有别和李兰馨她们置气了,”他从陈思怡的左边绕到右边去,“以后出去拍照再带个人一起。”
“出门的时候一定要看天气预报,最好把伞带上以防万一。”
……
真的好啰嗦。
陈思怡歪头用小拇指挠了挠一侧的耳朵。
还在说,好烦,“还有——”陈思怡停下步伐抬头看他,不耐烦地打断严飞的话,“说完了没?”
严飞张着的嘴巴一合,摇头表示没有。
嘿,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陈思怡就要火气上头。
严飞明显从上次吵架中汲取了经验,他快速说,“最后一点。”
陈思怡看他一本正经的样,扬了下下巴让他说,她倒要看看还有啥说的。
显然是低估了男人。
严飞:“不能坐那些不正经人的车,知道吗?”他又嘟囔的补了句,“被人拐了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陈思怡:“……”
他不提自己都快忘了上次的事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什么人啊?管那么宽,不是说谁在理谁就是狗吗?”
严飞听的直皱眉,他没这么说。
“现在是个怎么回事,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跟别的女孩一起参加宴会就一句‘不是女伴’,到我这就是被人拐了卖了?”
“严小飞,”她呵笑一声,“你可真他妈的行。”
说完就把肩膀上的西装外套扯下来扔到他身上,扭头就走。
严飞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觉得很无厘头,等反应过来去追的时候,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而后轻叹一口气,靠在墙上揉了揉头这几天都没咋睡好。
又把人惹生气了。
平时和别人各方面交往也不见这种情况啊,偏偏近来次次惹火大小姐,他严重怀疑自己被哪家神仙给诅咒了。
……
回家路过陈家小区,严飞看了眼陈思怡卧室的方向,灯是亮着的。
说明人已经到家了。
他回家脱掉西装,换上轻便的衣服就往出走,到门口时,严母恰好从卧室出来看见人就喊了声。
严飞回头,“妈,吵醒你了吗?”
从宴会厅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严母作息很规律,这个点按往常早就已经睡下了。
严母摇了摇头,说没有,口渴了出来倒杯水喝,她看严飞似乎打算出去,她问,“这么晚了,还出去吗?”
严飞走过去把客厅大灯打开,方便严母看的更清楚,听到话后点了点头,“嗯,朋友约出去玩会。”
严母没多问,嘱咐让他早点回来,之后就喝了几口水重新回了卧室。
这孩子从小到大没让他们多操心,一开始严父正值创业关键时期,两人都忙的团团转,对严飞算得上是散养,后来大了点,才意识到他们不该这样,一步步地重心回归到家庭。
严父严母都算得上是脾气温和的人,严飞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对自己的事情都很有主意。
大学毕业后,严飞说不想去公司上班,打算盘家桌球俱乐部。严父一开始不太赞同耐不住自己娃坚持,也就随他去了。没想到还真能让他办的风生水起。
好几次夜里都和严母骄傲说不愧是他严正国的儿子,虽然每每都被严母不留情地拆穿说,是谁当初说不同意的。
严父选择性失聪。
那天晚上说完话后,严母则是叹了口气,严父问怎么了。
严母说,“你不觉得儿子太——”她想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恰当,就是对什么东西看的太淡了,快要无欲无求了都,要么就是他想要的得到都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