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格沃茨校友会恰好在圣诞节前有一次聚会,弗利蒙拐弯抹角地从老同学手中要来了穆迪家的电话号码。一通电话后,他又有了一个可以和昔日同学一起喝酒回忆过去的机会。弗利蒙将此解释为“记者的天性”,波特夫人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总之,我从老穆迪那要过来了一张照片,”弗利蒙颇为自豪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旧照片,“看,这个人就是斯万上校的女儿。”
西里斯一改往日的活跃,十分小心地接过来这张照片,仿佛它是一件脆弱的珍宝。照片上有四个人,看上去像是穆迪与斯万一家的合照。也许这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糟糕。
西里斯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女子,认出了她。他紧紧盯着她。没错,很多年前,他在另一张照片中看到过这张年轻的、如花般的面庞。
小时候的西里斯总觉得自己对母亲还有一点印象。他总觉得自己在模糊间看到过一团影子,还听到过断断续续的摇篮曲。她是那么的温柔可亲,和暴躁的沃尔布加完全不同。长辈们试图隐藏的秘密终于在西里斯锲而不舍的追问下被撞破。奥赖恩给了西里斯一张照片,告诉他,她叫斯万。
这么多年来,她的笑容与姓氏如同他心中的一团火焰,默默支持着他抗争、前进。
“您知道她的教名吗?”西里斯哑着嗓子问。他仍然着迷地看着照片上年轻时候的母亲,似乎怎么也看不够。妈妈……他有多少年没叫过这个称呼了?而他们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
“亚历珊德拉,亚历珊德拉·斯万。”
他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
西里斯的鼻子有点酸。他眨眨眼睛,平复了一下心绪。
“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弗利蒙·波特拍拍他的肩膀。
“用不着客气,我很乐意。”
半个月后,西里斯如愿见到了他的外祖父,已经退伍多年的空军军官——乔治·斯万。
“我叫西里斯·布莱克。”西里斯在与老人握手时说。
乔治·斯万比传闻中温和许多,只有蓝灰色的眼睛锐利如鹰隼。他头发全白,胡子修剪得很整齐,只是精神欠佳。
“你说什么?”下一秒,他用震耳欲聋的声音说,握住西里斯的手十分有力——西里斯竟然刚刚还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我耳朵不好!你得大点声!”
“我叫西里斯·布莱克(Sirius Black)!”
“Bake?”乔治·斯万大笑,“小子,你要来烤面包吗?”
西里斯自认为英语已经说得不错了,他拿不准是自己的问题多一点还是对方的问题多一点。
“西里斯!”西里斯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天上的星星,西里斯!”他又指了指自己黑色的裤子。“布莱克!”
乔治·斯万点点头,松开了手。
“西里斯·布莱克,坐吧。穆迪那个老家伙和我说了……他说你是艾莉的儿子。怎么样?她嫁给那名‘贵族’后过得还不错?”他的语气微微嘲讽。
西里斯觉得嗓子发干,沉默了几秒。
“她去世了,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一九三九年一月,天气终于好转,雷古勒斯的飞行训练得以开始。他们使用的是Fw 44双翼双座教练机,该机种的绰号为“金翅雀”。
教官会带着学员一同进行大约六十圈的环绕飞行,以此让学员熟悉飞机操作,之后是学员个人的独立飞行。如果在和教官共同飞行八十圈以后仍然不具备独自飞行能力,他们将被遣返回初级教导队重新学习。
和无声无息的滑翔机不同,活塞式飞机的发动机引擎吵得人头疼,驾驶舱里还会有一股呛人的气味。雷古勒斯踩着她的下机翼爬进驾驶舱,花了一些时间来适应这种味道。可真够人受的,待会还有发动机震耳欲聋的声音呢。
但如果他正飞在空中发动机吵闹的声音停了,那才真的令人担忧吧,雷古勒斯想,没准就是死神降临前最后的寂静了。
雷古勒斯不认为自己会在死亡面前胆怯。英勇、敏捷、忠于元首,像克虏伯的钢铁一样坚强——过去六年的教育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看向仪表台。德国空军的制式战斗机Bf 109的仪表台会比“金翅雀”的复杂一些,他是知道的……他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飞行员了!
地面人员帮忙转了一下机前拥有两个叶片的螺旋桨,教官推大节流阀。随着一声轰鸣,螺旋桨产生的巨大气流扑向驾驶舱,“金翅雀”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