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动作,更是令她瞳孔震颤。
“放开我,”元遥拼命挣扎,“再不放我要叫人了。”
当下晚宴正酣,园子里幽静得很。
“叫人?”贺金笑得嚣张至极,眼中充满了轻蔑,他半蹲下身,肥腻的脸肉露出极度鄙薄的神情:
“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长进没有,把人喊过来看看你是怎么勾引我,勾引你的姐夫吗!”
“当年没人信你,如今也不会有人信你,是你不检点,才及笄的时候就不老实,现在成亲了竟还恬不知耻地勾搭别人。”
贺金手上的力气加重,提物件似的将元遥拖拽起来,□□着欲行不轨:
“来,让我摸两下,摸两下就放开你——”
贺金过于得意忘形,以至于忽略了元遥的举动,直到簪刀毫不留情地刺进他虎口的皮肉,他才猛地一撒手,而元遥终得机会,急忙起身逃跑。
“小贱人,敢伤老子,别跑!”
尖锐的疼痛使贺金清醒了几分,他虽言语猖狂,但也并非完全有恃无恐,顾不上出血的伤口,立即追上前
慌忙之中,元遥看向远处假山右前方的小路,只要出了那里,就是泊车的地方,她的侍从们也都等在那处。
确是有一段距离,但比起宴厅的位置,仍是近了许多。
然事不如愿,元遥跑出去没多远就被追上来的贺金扣住了肩膀,躲避之下,又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你别过来!”簪刀还被她攥在手里,刀尖沾染的血迹顺着刀刃慢慢滴落至地面。
贺金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仿佛恶鬼一般笼罩在元遥上方,伸手就要抓她。
“住手!”
这一声呵斥阻止了贺金的动作,他慌忙循着声音源处望过去。
只见一高大挺拔的男子奔忙而来,随着那男子身影的靠近,贺金心中没来由的惶恐越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
元遥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转头,视线下一瞬就被匆匆而来的段淮所占据。
也只用这一瞬,让她头昏反胃了半晌的酒臭腥气就被段淮身上的香气驱散了个彻底。
明明方才还浑身紧绷,防备得像个刺猬,现在元遥却迟缓得不知作何反应。
“没事了,没事了。”直到被段淮安抚地拍了拍肩背,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微微颤抖。
元遥想让他放心,可刚对上他紧张的目光,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段淮的眉目未有舒缓,转而瞥见她还握在手里的簪刀和血迹,声音更加急迫:
“让我看看。”
元遥倏地回神,下意识想躲开,不料已经来不及,只能任由他拿过簪刀,又展开她的手掌仔细检查。
“不是我的血……”
见她确实没受伤,段淮像是放心了些。
一旁的贺金猜出了他的身份,先行上前一步道:
“想必阁下就是段将军吧,在下西平侯贺金,论起关系来,我应当叫你声妹夫。”
段淮没应声,慢慢地扶起元遥,等到她站稳,才将眼神投在旁人身上。
西平侯……他倒是记得,元遥的堂姐元媛当初就是嫁给了此人。
西平远在西南,段淮虽不知贺金好端端地为何进京,但此时他在意的并非这些。
“你刚才在做什么?”
贺金被这双狠戾的眸子死死盯着,方才面对女子的张狂不恭早已不见踪影。
段淮本就比他高了半个头,除了身量的不敌,更令他畏惧的,是对方身上的杀伐之气,那是见惯了大漠硝烟与尸片血海、手刃了无数敌人性命后才会拥有的危险气息。
“你看你这是作甚,”贺金换上副笑脸,大有息事宁人之意:
“我还能欺负了阿遥不成,刚刚我见她独身一人在这里,就过来关心了几句,谁知道她——”
段淮陡然间过来揪起他的衣领,神情毫无波澜,手上却是发了狠的:
“什么样的关心会逼得我夫人拿出簪刀自保?”
贺金本能地想要阻挡,反而被段淮反剪在了背后。
受制于人的屈辱令贺金恼羞成怒:
“放开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对我!”
段淮未置一词,只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贺金疼得呲牙咧嘴,转头朝着后头大声喝道:“要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过来!”
贺金的侍从这才恍然回神似的,急忙上前解救他,闻风见状不用段淮示意,迅即将那二人制住。
筋骨的疼痛使得贺金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模样,像个无赖一般大喊大叫,说段淮是个匹夫,竟敢在这般侮辱堂堂西平侯,他要状告陛下等等。
段淮像是觉得聒噪,一脚蹬在对方小腿,又啧了一声: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我教训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