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瓶水用完,直到身后的视线让她脊背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犹如被毒蛇盯上,她猛地回头。
那个高大的身影早已贴身站在身后,跪坐的储杭面前只有裹在某种毛皮中的大腿,以及垂在身侧的一只大手,虚握着一柄巨斧。
而那柄斧头上甚至满满的有濡湿的血色粘液滑落,滴滴的沁入沙里。
这场景太有威慑,以至于她不敢动弹。
恐惧再次袭上心头,她慢慢抬头,直到仰起的脖颈开始发酸,才对上了居高临下的男人的视线,泪眼婆娑中努力挤出来一点虚假的笑容:“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我我…我有钱……”
她声音颤抖,还没说完,就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嗝,发出来脖子仿佛被人卡住一样过高的刺耳音调。
这动静太大以至于储杭及其面前的男人都是被震惊,半晌没动。
储杭只觉得尴尬丢脸,甚至羞涩,面颊散发出仿佛要被煮熟的热度,
没等她说完,面前的高大身影缓缓蹲下,一股腥膻味道扑面而来,储杭一僵,差点又要呕吐。
她强忍住惧意压下呕吐的念头,微微后弯腰,望向面前这个“救命恩人”。
即便蹲在她面前,那身影也是异常高大,他身上是一件某种动物皮毛制成的简易皮衣,毛发上粘连结块的一撮撮早就看不清颜色的皮毛,泛黑的毛色上粘挂着数不清的的细小污垢,无不证明这件“皮衣”起码很久没有清洗,那股浓烈的腥膻味估计就是因此而来。
她不敢再乱看,只能屏住呼吸用余光瞟向他的脸,他的面颊上罩了块黑布,露出的皮肤黑黢黢的,头发也是结长长的几缕披散在身后,乍一看就像是野人。
布条缠绕下依稀能看到他面上轮廓分明,只露出的眼睛,瞳孔泛灰,眼眶深邃,眼神如荒原上的猎鹰。
而现在那双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她努力咽口水,一手缓慢上移遮住胸口,尽量放缓语气慢慢道:“我叫储杭,嗝,A市人,回家的时候不……是……是自驾游不小……嗝……小心迷路了,嗝,大哥你……是哪里嗝……的,这是哪里?”
边说边用手缓慢伸向身旁背包,试图翻出放在最底层的打底裙。
面前男人抬眼扫了她一眼,又慢悠悠的低下头继续盯着面前的美景,储杭膀胱一紧差点吓尿,实在是面前的男人威胁感太强。
看到男人的视线的焦点,储杭暗觉不妙,不禁含胸驼背一手覆胸,惹得胸前两团兔子晃动不已。
储杭刚掏出衣服就见面前的男人放下斧头,手一伸,按住了她抓着衣服的手。
储杭悚然一惊,额角开始出现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不敢动弹再刺|激他,只喏喏到:“你这样是违法的……你想想你家人。”
话音未落便被面前的男人一摆手制止,男人忽然伸出右手覆上她的胸口,储杭顿时一个哆嗦,反射性拍打掉他的手,后又意识到不妥,顿时僵住身形朝面前之人挤出难看的笑容,二人之间顿时形成尴尬的僵局。
半晌,储杭开始因下降的气温冻得瑟瑟发抖,面前男人这才打破尴尬,他放下斧头,伸手入怀掏了一会,掏出一袋眼熟的包装纸。
储杭一惊,这赫然是自己丢的那半包苏打饼干,只见面前的男人把饼干往她面前一送:“可愿?”
音调古怪似乎是什么杂着方言的奇怪声调,这人一看就不是正宗的国人,估摸是哪个少数民族的。
储杭哪里敢要,忙摆手推拒:“不,不用,嗝——大哥你自己吃,我我有吃的。”
男人似乎想了一会,又从腰上摸出了一块兽皮翻开,储杭定睛一看,只见是一大块半熟的肉块,烟熏火燎的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
男人往储杭面前一送,顿时惊得储杭又一个哆嗦。
储杭依旧摆手推拒:“真的不用,大哥,嗝……你自己吃,我有吃的。”
男人眼神似乎颇为遗憾,旋即将兽皮包裹起来东西塞入怀中。
储杭瞄了一眼他的神情,小心翼翼抽噎问询:“大哥,你想想亲人,违法的事情不能做啊。”
只见面前男人又将苏打饼干塞入怀中,起身解开腰间绳子,脱下毛皮衣服。
储杭先是惊恐,瑟缩了一下,转而又觉得怒火上冒,正要质问,就见那人把衣服一甩,兜头罩在了她的身上,一股腥膻味顿时包裹了她,又给她熏得犯恶心。
储杭被味道熏得头晕,连忙掀开毛皮衣,却正好看见那人蹲在面前研究自己的露营灯。
那人半蹲在露营灯不远处,目光流露出惊奇。
咋一看好似原始人初遇电灯,三观重塑,好一幅世界名画。
他像只大猩猩,试探性的朝灯探手。
储杭颇为疑惑。
露营灯黑色外观颇为不起眼,不到五十块,号称太阳能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