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发呆期间,那人已经三两下利落收拾好行装,又细细将二人的痕迹和火塘用沙土掩埋。
他转身看到呆滞的储杭。
三两步跨过来蹲在她身前,似是不满她的神游天外,伸手掐起她的下巴道:“不论你来自何地,缘何撒谎,这些都不甚重要。”
说罢他顿了顿,看见储杭稍稍回神,视线聚焦在他面上。
他便满意又继续道:“你既是汉女,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我自不会携恩求报。”
说完他表情似乎是颇为窘迫,又似乎带点羞赧,在这样一张俊美粗狂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不免让储杭感觉到几分别扭。
“先前以为你出生异族沦落风尘,多有冒犯。我观你行事,知你是良家女子。我本是汉人之后……今日冒犯于你,本应娶你为妻,……”
“……”储杭沉默,不明白这位大兄弟拐弯抹角在说什么。
“我少时与家人失散,近年与一帮异族兄弟在外闯荡,也寻到些眉目。叶落归根,我在外闯荡数年自是希望能够归家,我虽中意你,但但……家中祖父儿时为我定下一门亲事……”
说完他又是停顿了下,目光火热的盯着储杭看了半晌,忽而笑道:“我意纳你为妾,你当如何?”
我靠!
储杭陡然间神魂归位,这下懂了他的意思了,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不用,我不准备结婚。”
我去,生平第一次被求婚的储杭震惊了,还是求着做小老婆的。
她已经没力吐槽了。
“怎么,你不愿意!你已为人妇?”男人突然变脸,语气硬道。
“不不不,我没有!”储杭连忙反驳,旋即懊恼自己为毛不承认嫁为人妇。
“那为何……”男人疑惑。
储杭脑筋急转,连忙打断他的话:“我是说,我家里也给我定了门亲事,恩,等我回家相亲,我是说等我归家不日便举行……成亲,恩!对!所以,我不能嫁你!”
男人突然拉下脸,猛然伸手探向储杭衣襟,迎着她一脸错愕的表情,隔着外衣使劲抓揉了几下,嗤笑道:“哼,你身子都被我看光,清白已失,哪个男人愿意娶你,你怕不是又在骗我。”
我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他妈是猥亵啊,储杭拳头硬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哪里还管是不是穿越,救命恩人不恩人什么的。
人被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做出全凭本能的反应。
“啪——”一声,四下顿时一静。
“你他M摸哪……”储杭刚准备暴起骂人就见男人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往身旁一闪。
男人把她抱上一处隐蔽的石头上,又飞速将行囊包裹提上,抽出一块巨大的兽皮将二人一盖,隐藏了二人身形。
没一会就传来噼里啪啦的马蹄声。
天色依旧不明朗,隔得远的看不太清动静。
储杭屏息凝视,身旁男人也是聚精会神,二人窝在一处静静观察!
没多久,那处沙地上陆续来了几个骑马大汉,个个都是身形彪悍,穿着皮衣带着皮帽,原地转悠了几圈,又往他们藏身的石林查探,好几次险些发现他们。
没等她惊愕,身旁的男人早就将她嘴一捂,没多久那群人就又绕了回去,叽里咕噜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从怀中抽出一根白色的骨头放在嘴边一吹。顿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哨响。
没一会又来了一批骑马的彪形大汉,这群人簇拥着一个明显是领袖样的人,旁人基本是身着皮衣,头戴皮帽,腰上系的腰带上斜插着弯刀。要不就是散着头发或是剃成斑秃扎成小辫。
唯有他身披一条灰黑色大氅,那大氅是某种动物的毛皮制成,毛色柔亮,油光水滑。
那人是个髯须大汉,脸上一半都被茂密的胡须遮住看不清长相,左边耳锤上挂着一只金环,环上坠着一颗红色玛瑙珠子。金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眉毛杂乱粗犷,目露精光,看上去十分慑人。
那人头上戴的也是顶皮帽,只那皮帽上不仅有宝石点缀。他身上也是挂着不少玛瑙珠串,甚至脖颈见也围着一条洁白无瑕一看就是异常珍贵的毛皮围脖,后的几匹马后拴着几根长绳,提留着一串串牲畜。
等等,居然还有人!
储杭倒抽一口凉气。
那些牲畜中居然有人,全部是男人,状若野人,瘦如骷髅,浑身上下只捆扎了些遮羞的烂草破布,囫囵的与牲畜们挤在一处,远远看去与牲畜无异。
这群人散落在牲畜中,约莫十来个,俱是饿的只剩骷髅似得骨架。
唯一的区别便是裸|露的身躯上没有毛发,脏兮兮的身体上还有不少皮肉翻滚的新旧伤。
即便站起身也是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会嗝屁。
那群人被牵到沙地后被解开绳索,他们有序的搭建毛毡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