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久的傅晏,你不会一句话都没听吧?”
“傅晏到琅水了?”他草草地翻了翻军报,不甚走心地回了两句,“琅水……琅水到雍都还有几天。”
叶渠弥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乔清竹出声安慰道,“这几日王爷太忙了,许是累着了。”
他回头看向谢红初,“要不季棠,你今晚先回府休息吧。”
谢红初轻轻点了点头,刚起身离开,又推门回了宣政殿。
“不能回去。”
叶渠弥一头雾水地道,“为什么?”
谢红初看了一眼叶渠弥,皱眉摇了摇头,三两步走到乔清竹的面前,问,“你和叶婉心吵过架吗?或者……或者有过什么矛盾?”
“假如……本王是假如你和叶婉心之前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产生过一些矛盾,过了一段时间,事情说清了、误会也解除了……不过,为什么哪哪都很古怪?哪哪都很别扭?”
“哈?”乔清竹也被谢红初绕晕了,半晌,他答,“婉心?婉心不奇怪呀……”
……
过了一会,谢红初轻叹了一口气,道,“本王就知道,你这个温吞水脾气,连谢平都受得了,更别说叶婉心了。”
叶渠弥不满道,“谢季棠你什么意思?我妹妹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又乖又温柔!”
乔清竹问,“怎么了,难不成王爷是因为魏音姑娘才不回家的?”
“你怎么知道……”话没说完,谢红初又问,“你怎么知道是魏音?”
叶渠弥双眼忽然亮起,围了上来,“魏音是谁?”
谢红初没搭理他,乔清竹笑笑,“前几日在你府上的时候,魏音姑娘只是做饭烫了一下,你就急得跟什么似的,还要拾柒拿寒玉膏来——那寒玉膏是什么东西?西北军营拿来治火药烧伤的,魏音姑娘的那点小伤拿醋泡一泡即可。”
“醋哪能行,她一个姑娘家万一留了疤怎么办?”谢红初又重复了一遍。
叶渠弥更好奇了,“魏音是谁?怎么还做饭?你府里的厨娘呀?”
“不是……她不做饭。”谢红初把叶渠弥推开,“本王府里用不着厨娘,更用不着她做饭,本王就随口一说,谁想着她还真去生火了。”
谢红初忽地想起了什么,看向乔清竹,“你没事给她生什么火?”
乔清竹摆了摆手,“不关我事,拾柒让我去帮忙的。”
这张黑漆漆的锅推来推去,叶渠弥实在受不了了,大喊道,“魏音到底是谁?”
谢红初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钱塘魏府的少东家。”
“噢……钱塘魏家……这不是云嫔娘娘吗?”叶渠弥张大嘴巴,“你嫂嫂为什么会在你府上?她……她她她,不是早该下皇陵了吗?”
“玄泽兄,你问题太多了。”
“咔”地一声,乔清竹微笑着把叶渠弥的下巴抬上,对他使了一个想活就少说话的眼神。
乔清竹又把话题拽了回来,回到原点,道,“王爷,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爹在国子监教书的时候,曾经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
有一天,一个卖瓷碗的老人挑着扁担在路上走着,突然之间,扁担里的一个瓷碗掉到了地上摔碎了,但是老人头也不回地继续赶路。
周围的路人看到很奇怪,便问这个卖瓷碗的老人,“你的碗都掉在地上摔碎了,你怎么看也不看一眼?”
这个老人回答说,“年轻人,碗已经碎了,不管我再怎么回头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可我扁担里还有好些碗,我得趁着天黑前赶路,这样也能卖个好价钱……”
“季棠,我不知道你和魏音姑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只知道王爷再别扭下去,可能不止是碎了一个碗、而是整个担子里的碗都卖不出去了。”
听完后,叶渠弥率先抢答道,“啊……我知道郁繁你的意思了——王爷若是不想把一扁担的碗都砸在自己手里,那就应该专心致志赶路,一心一意卖碗!”
乔清竹笑笑,叶渠弥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用肩膀装了他一下,嘟囔道,“不过郁繁,我觉得看王爷这架势,他扁担里应该不是碗。”
他指着谢红初红一阵白一阵的脸,笑道,“王爷这扁担里,应该装了满满一筐的烫手山芋。”